叶孤城冷冷地扫了沙曼一眼,心下依旧不虞,正要拒绝,却忽然眼神一厉,瞬时拔剑在手,剑光如虹、人似白练一般地朝着一颗合抱的大树倏忽而去,及至树前,叶孤城脚步稍稍变换便绕了过去,下一刻那寒气森森的剑尖便刺入了一个黑衣人的咽喉之中。
拔剑之后,叶孤城一跃而上,在对方还未反应过来之际,便已连杀了三人,将暗藏在这树上的几个杀手都一灭而净。
随即叶孤城立于树枝之上,收剑还鞘,抱剑而立,往来处看去。
此时宫九和沙曼已被一群黑衣人执刀握剑环绕其中,沙曼吓得瑟瑟发抖,死死地窝在宫九怀里恨不能钻进去一般……但下一刻,杀手们还没看清楚宫九的动作,沙曼便已飞了起来,只听她尖叫一声,便飞出了包围圈,落在叶孤城所在的那棵树下,好好地站着——但她已站不稳了,扶着树缓缓地滑坐在地,那姿态是何等的惹人怜惜。
不过宫九没空去怜惜,叶孤城更不可能怜香惜玉,那边已经打了起来。
此时这情形已然再清楚不过了——杀手们的目标是宫九,他们招式凌厉、处处杀机,显然是受过严格训练的。
宫九的脸上还挂着淡淡的笑容,他只是使出了轻功闪避而并不还手,随着杀手们的攻势愈发凶狠,宫九的脚步好似也有些乱了……他似乎就快要支持不住了,见此情形,杀手们更是兴奋,刀、剑、暗器全如流水一般地向宫九涌了过去!
难道宫九会被杀手们杀死么?那显然是不可能的——淡定而闲适的、正在树上观战的叶孤城很清楚,宫九的步子看起来像是乱了、仿佛是内力不济又或是因害怕而失常,但事实上那却是更为精妙的一种步法,便连叶孤城也暗自惊叹,瞪大了双眼想要研究一番。
无数的刀、剑和暗器,各种精妙的招数,从一群武功一流的杀手中使了出来,却连宫九的半片衣角也没有挨到。
叶孤城不禁暗自为那些杀手以及幕后指使之人道一声可悲可叹:也只有陆小凤那等运气逆天的人,才能用匪夷所思的方式除掉宫九这妖孽……而在那之前,凡是与宫九为敌的人下场如何……那还需要问么?
到了这个时候,宫九终于是不笑了——他笑起来的样子,其实是温文尔雅,令人如沐春风的,但却总让叶孤城觉得虚假而且不正经;现在他不笑了,徒让人觉得十分危险,就连叶孤城也心生警兆,不自觉地握紧了剑柄……谁说看起来像富贵公子哥儿的人就不能是高手?又有谁知晓,折扇握在宫九的手中,岂非和宝剑并无差别?
宫九把展开的折扇收了起来,握在手中——那短短的一柄折扇,竟似忽然间就变成了一把利刃,随即是一道白影在杀手之中穿梭着,就好似一条诡异而灵动的蛇,不过片刻,场中所有的杀手都不动了。
宫九停了下来,再度站在了正中,随意而悠闲地抚平了衣服上因打斗而起的微小的褶皱。
所有杀手的颈脖上都多了一道口子,长度分毫不差、短短的、却全都开在最为要害的那一处——临死之前的最后一瞬间,不知这些杀手们是否想到了,之前宫九虽是只用轻功而不还手……但他的手却一直都在摇着扇子呢,就仿佛是一个正在闲庭漫步、吟诗赏月的雅士。
杀手们“咚”地一声,整齐划一地倒下了。血腥味渐渐弥散,宫九动作潇洒地将那扇子又展了开来,遮着大半张脸,深吸了一口气,又享受地呼了出来——这种咸腥的味道,总能让他心生愉悦之情。
慢条斯理地摇着扇子走到树下,宫九微微仰头,喟叹着说:“我被众多杀手围攻,城主却见死不救,可真让人伤心哪。”
叶孤城轻轻一跃,飘然落地,嘴角微挑,带着点儿嘲讽之意,说:“你是要我救你,还是救他们?”宫九的武功果然深不可测,哪儿还需要他来救,真是笑话。
见叶孤城竟是笑了,宫九眼睛一亮,心下微动,正要凑上前去调戏一番,一直瘫坐在树下的沙曼却忽然姿态妙曼地站起身来,扑进了宫九怀里,带着一脸后怕的表情,泪眼迷蒙地看向宫九,说:“九公子……刚刚实在是太危险了……沙曼好担心你……”
宫九的兴致被打断,心下颇为不耐,却不料叶孤城又说:“明明轻而易举,却要故作姿态,徒惹美人忧心,哼。”装模作样什么的最讨厌了。
宫九听得叶孤城那一声冷哼,心里忽而一荡,脱口而出:“怎敢让城主为我忧心……”宫九本来想在“城主”的称呼后缀上“美人”二字,总算还是忍住了,但见叶孤城一怔,立时就要反应过来了,宫九便马上转移话题,说:“本公子之前只是想探探他们的武功招数,推测出究竟是哪路人马在针对我罢了。”
叶孤城决定忽略宫九的那句充满调戏之意的话,以免麻烦,故而淡定地接话,问:“可看出是哪路人马?”
宫九心觉可惜,若非沙曼在此,可真想摸他一把……宫九自己虽然一点儿也不介意被人围观,但叶孤城肯定会介意,遂只得无奈摇头,说:“这些人武功驳杂,共用了二十九种武功招数,而那些武功分属十四个不同门派,却又不是什么秘传绝学,因而暂时不知是受何人指使的。”
沙曼还靠在宫九身上,有些不乐于被忽略,当下接口道:“竟有人要对公子不利,公子可要小心提防啊……”
宫九伸手在沙曼的翘t-u,n上拍了一下,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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