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远之看到赵兴往这边走来,把纸条交到嫣凝手中,一跃而起,上了屋顶,躲了起来。
“夫人,您在和谁讲话啊?”赵兴进了胡同,四周巡视着问嫣凝道。
“没有谁,我自言自语。”嫣凝看见赵兴进来,把纸条塞进袖子中的小口袋。
赵兴又把四周扫视了一遍,不相信的说道:“奴才明明听到有人和您说话的!”
游远之想要用轻功离开屋顶,没想到刚一动,便踩落了一片琉璃瓦。“谁?”赵兴从瓦片落地的痕迹飞了上去寻找,却被游远之先逃一步。
“嗯?赵兴······”嫣凝见赵兴空手而归,眼睛圆圆的看着赵兴哼道。
“奴才不是怕您出事吗?”看到嫣凝微怒的表情,赵兴笑嘻嘻的回道。嫣凝怒看了赵兴一眼,便向富察府走去。
秋儿把嫣凝迎进了夕盈的内室,见夕盈包扎伤口的手,却在刺绣。“嫣凝见过夫人!”嫣凝行了一礼。
夕盈见嫣凝进来行礼,连忙放下手中的绣品,扶起嫣凝道:“妹妹这是要折煞夕盈,如今妹妹才是夫人!”
“这是怎么回事?”嫣凝疑惑的看着夕盈,那天福康安明明说过,自己不会影响她的地位的。
夕盈并不接嫣凝的话,拉着她坐下,把手中的绣品递给她看,“妹妹可喜欢?”
嫣凝接过这大红绫罗绣鸳鸯戏水的方帕,做什么用,她却没有看出来,便问夕盈道:“这是?”
“这是妹妹的喜帕,虽然将军已经为妹妹请了江南最有名的绣工赶制妹妹的吉服,可是夕盈还是想为妹妹亲手做些事情。”夕盈温柔的笑道。
嫣凝把喜帕放下,她内疚的看着夕盈,这是古代女子的悲哀,自己的丈夫要另娶,身为妻子却要百般讨好那个夺走自己丈夫的人。
“夫人,我并不是为了将军夫人的位子,我不会和您争夺什么的!”嫣凝语无伦次的解释道,虽然她现在正在抢别人的丈夫,但是她想让夕盈知道,名利与权位她都不在乎,她只想和福康安在一起。
嫣凝离开后,夏儿不解的问道:“夫人,您为什么把她请来,向她示好,您有小少爷,母凭子贵,您用不着去巴结她!”
“你懂什么,将军决定的事是不会改变的,而额娘为了顾全大局,只会牺牲我。如今想要保全我的地位,我只有从嫣凝的心软下手了。无论如何,我都要让我的儿子是嫡出,拥有高贵的身份!”夕盈握紧了手中的喜帕,眼光坚定决绝。
嫣凝走在通往香儿院子的小路上,花盆底鞋与石子碰撞发出了象征身份的声响,她内心想的全是夕盈的妥协讨好与香儿的反抗断发,那自己的以后呢?会是她们中的哪一个?
“荣喜见过夫人!”守在门口的荣喜见到嫣凝进院,立即跪下行礼。
嫣凝惊讶于古代命令蔓延之快,却不得不接受这种改变不了的规矩,“起来吧!莲姨娘呢?”
荣喜担忧的往房里看了一眼,回道:“莲姨娘在房里!”
走到门口,嫣凝便听到了房里传来的木鱼声音,进去后,看到香儿一身素衣的跪在厅堂中闭眼念着些什么。
荣喜蹲在香儿身边,轻声说道:“莲姨娘,是夫人来看您了!”香儿闻声睁开了眼,并不看嫣凝,仍敲着木鱼,念着经文。
嫣凝看了一眼香儿,见她头上只简单挽了一个妇人髻未戴任何发饰,一身青白色布衣旗袍,连花式都未绣。嫣凝转头对旁边的下人吩咐道:“你们都下去吧!”
“这是游远之给你的!”嫣凝等下人退去后,把手中的纸条递给香儿。香儿连头都未抬一下,继续念着经文。
嫣凝举着手,“你不看看吗?”香儿站起来,接过去,把纸条焚在香炉中。嫣凝惊愕的看着香儿,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我李香儿生是福康安的人,死是福康安的鬼,不会背叛他的!”香儿清净素雅的容貌上有着不容怀疑的果断。
嫣凝对香儿本就无好感,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说了句,“随你便!”便转身离开。
“夕盈不似你看到的那般善良贤淑,”香儿整理着抄好的经文,那些写在石白色宣纸上的喃楠梵语再也平静不了她的心。
嫣凝被香儿的话惊的转回身体,看着她,等待她的下文。
香儿坐在侧位,望着正墙上挂着的观音像,双手抚摸着手中的木鱼。心里念道,木鱼,是否真的是鱼的眼睛都是终日睁着不闭,佛主才以此告戒我们。可是即使我的眼睛终日睁着不闭,又能看到什么?看到的只是不该看到的!
“富察家是将门,丢孩子这么大的事,不上报官府,老夫人是为了顾及颜面,可是夕盈呢?又为什么默不作声?她的父亲伊尔根觉罗·明山,原是陕甘总督,后因早年的贪污案被揭发后欺君,原该砍头,却因为富察家的缘故,被贬到乌里雅苏台做参赞大臣。家里两个兄长皆是靠着富察府的威耀,才做了闲职。夕盈如若想要保住她的母家,就必须保住自己将军夫人的位子。”
嫣凝缓缓离去,香儿的脊背慢慢坍塌,青白色的布衣,赋予了她双十年华不该有的苍老,眼泪滴在木鱼上,声音低沉哀婉。香儿启开毫无血色的双唇,“既然我做不成将军最爱的人,那就由你陪在将军的身边,与他白首不相离!”
嫣凝由赵兴领着去了福康安的书房,一路上脑海中响的都是香儿告诉她的话。心里暗暗想着,莲姨娘的话不无道理,夫人的逆来顺受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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