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步三滑地从山沟里爬出来,衣服还是黏黏的,大概是刚刚流的血太多了,现在还没有完全干透,希望回去的路上不要碰到人,不然吓出人命那就太造孽了。
我好不容易回到家里,羊圈的门是关着的,而那几只山羊,就相互靠着睡在羊圈外头,这真是一件顶顶让人觉得安慰的事。我把它们赶回窝里去睡觉,惶惶不安的心神,这一下子也平复了许多。
这一天晚上我没敢照镜子,没敢开灯,没敢洗澡,也没有睡觉。就这么和衣躺在穿上,一直躺到公鸡打鸣。
我承认自己胆子小,怕死。但是没有真正的和死亡面对面,你永远也不会知道自己到底有多怕死。
楼下已经开始有了人们走动的声音,大家都开始了新一天的忙碌。我慢慢从床上爬起来,到厨房里去烧了热水,给自己洗了个澡。血渍已经结块了,第一道洗过之后,整个木盆里的水都是深深的红色,于是我又洗了第二道,第二道洗过之后,木桶里的水还是有着淡淡的红,于是我又洗了第三道……
洗完澡之后,我还是觉得自己身上有一股浓浓的血腥味,我去镜子前照了照,镜子的男人脸色惨白,下班有些胡茬,但是基本上和平时也没什么两样,于是我又出门放羊了,路上也有一些村里人簍-u,n掖蛄苏泻簦大家好像都没觉得我有什么异样?/p>
我终于开始慢慢放下心来,这一天我没有做草编,等到没事做的时候,我又把那块铁片拔出来把玩,我隐约觉得这件事和这块铁片有关系,我是一个极其平凡的人,唯一可能有故事的,就是身上这块铁片,等我再次把这块铁片拿在手里,才发现它和往常不一样了。
以前表面上那些褐色的锈迹已经消失无踪,现在呈现在我眼前的,只有通体的黑,我甚至无法判断他是石质的还是金属的,所以,以后还是继续管他叫铁片吧。
我把铁片对着日头看,发现上面隐隐出现了一些文字,这些文字有些奇怪,我连蒙带猜地读了一遍,好像有些朦胧又好像有些明悟,上面貌似说些修仙什么的,有那么一瞬间,我怀疑这块石头其实是个邪物,因为我总是很难相信这种突如其来的好事。
晚上回到家中,我对着灯光把铁片上的文字抄录了下来,其实也没几个字,有点像口诀似的,我在心里默默地念了一遍,也不知道自己念得对不对。
以后我每天放羊,没事的时候脑海里总会出现那几句口诀,久了也就习惯了,这其实没啥,怎么说,我现在也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唔,也许是已经死了的人,对这件事,我总是无法完全放心。总之,我觉得那一次之后,我也算是见过风浪的人了,遇事要更加淡定一点才对。
某个普通的早晨,我吃完早饭突然想到要去屋后看看蕨菜,我打开棚子的门,闻到一股子潮湿温热的霉味,然后看到蕨菜已经发芽了,一个个小拳头似的冲出地面,有些长得高的,已经有五六厘米了,也有矮些的和还没有动静的。
我想再过两三天就可以摘些蕨菜去镇上卖了,我犹豫着要不要买一辆三轮车,因为我回家这么久,一直都没什么进项,反而还花出去不少。如果蕨菜卖不了钱,那么不久的将来,我将会迎来一次经济危机。
晚上我依旧和邻居朱大爷聊天,这个朱大爷,我村里几个少数外姓人之一,我们村大多数都姓陶,祖上传下来的。反正我也是无聊,就随口吧自己的矛盾和他说了,他说三轮车得买,买了去镇上就不用车钱了,还方便。
这个我也知道,可是我不是缺钱么,卡里其实还是有那么些些存款的,只是我这人抠门惯了,不太适应像现在这样只出不进的生活。
却不想第二天,就有人找上门来了,是邻村一位大哥,他家祖辈都是做货郎的,现在他每天都开着车子从镇上拉一些吃食来村里卖,大家图方便,都喜欢从他那里买东西。肉啊菜啊水果啊零食啊调味品啊,他啥都卖。
他来我家的主要目的,是为了推销家里一辆淘汰下来的旧三轮车,问我想买不?我觉得买个二手挺好的,主要是便宜,于是我跟着去了他们村里,也不远,他还是开车来的,很快就到了。他现在这车我也说不上来叫啥,绿壳,也是三轮的,但是大些,这车卖菜倒是挺方便的,能装很多。
5、蹬三轮卖蕨菜 ...
那辆三轮车挺旧的,我觉得一般人都不会买这么旧的车,他还张口要五百,这不摆明了欺负我老实吗?其实这车也就是人力三轮车再安个马达下去,跑起来声音还挺响的。
我说就给三百,他死活不同意,说光这车子以前买的时候総-u,n灏倭耍后来装了马达又花了五百多,啥啥的d鞘焙蛞弄个这车估计真得这价钱,可是现在的行情早变了,而且这车是真旧,连我这么不注重外型的人都有点看不过眼?/p>
我觉得跟这人打交道真没意思,这破车不要也罢。然后,他就把价格降到了三百五,说少了不卖,我最烦这么叫价的了,他这车我花三百已经够傻缺的了,他怎么这么不懂得知足呢?我刚抬腿要走,他就降到了三百二,我一走到门口,他就说三百块卖了。
亏得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这人还真是一点都不实诚,而且脸皮也厚,一般人还真做不来他这样的。
我骑着这辆破三轮回的家,寻思着明天去镇里买些柴油,这车除了破点,马达声大点,其他倒也没啥大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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