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坏的白影子已经不见了,只剩下这个好的白影子,一直以来提心吊胆的魏宁终于放下了心,他觉得自在了起来,这片天地再也不是那么阴沉沉的,随处都是陷阱和怪物。
就这样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白影子拉着魏宁停了下来,开始慢慢地往回走,但是魏宁还是想继续往前走,他觉得前面出现了什么东西,那东西特别奇怪,吸引着他过去,但是白影子拉着他不肯放他走,他又生气了,开始拼命地往白影子身上踢打起来。
白影子是模模糊糊地雾气构成的身体,打起来,好像也没有什么杀伤力,魏宁拳打脚踢了一会儿,只让白影子身上有些地方的雾气散去了一点,随即,又极快地聚拢了回来,看得在一旁的魏宁咬牙切齿,白费了一番力气。
所以,他又被白影子强拽着走了。
一直回到了那个屋子里面,魏宁还在生气,他既不跑来跑去,也不穿墙破瓦,而是坐在屋子门口,发起了呆,这时候,魏惜突然间从魏宁眼前消失了。
魏宁吓得跳了起来,他刚才只是发泄一下被他随便拖来拽去的怒火而已,并不是要他死,要他走,这样一下子把他丢下,那他怎么办?最开始那种不安又卷土重来,而且还更加严重起来,魏宁冲到了白影子消失的地方,沿着那里不停地转圈圈。
也不知道转了多久,魏宁看到,一个比周围灰白色的雾气更浓一点的影子从雾气中影影绰绰地显现出来,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明显,魏宁眼睛一错也不错地看着那个方向。
过了一会儿,白影子可以明显看到了,果然是,是,是魏惜回来了。
魏宁看着魏惜朦朦胧胧的身体缓缓地向他走了过来,走到他面前的时候,停了下来,并且把手上拿着的一个东西递给了他,魏宁傻乎乎地把那个东西接过来,是一个圆溜溜的,上面长满了青苔,里面像个圣诞树一样的玻璃球?
这个是做什么用的?魏宁不知甚解,他抬头看了一眼魏惜那个轮廓模糊的身体,难道是送给他玩的?作为刚才的赔礼?
不管是不是,反正魏宁还是觉得这个东西很有趣,把它扔到空中,再猛地跳起来,窜到半空中接住,这种幼稚的游戏不知道玩了好久,久到连一旁围观的“魏宁”都快看不下去了的时候,梦里面的那个魏宁终于消停下来了。
白影子——魏惜拉住魏宁的手,轻轻地低下了头。
站在一旁围观的“魏宁”差点跳了起来,我草,他打算对自己干什么?住手,不对,住口,啊啊啊,魏宁暴躁得快抓狂了,眼看着魏惜就亲了上去,虽然他现在就是个雾气构成的白影子,但那种尴尬以及羞窘的感觉,却一点也没有少。
魏宁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轻薄了。
这件事让魏宁气得想冲上去揍魏惜一拳头,结果却扑了个空,“啊——”地一声大叫传来,魏宁从床上摔了下来,屁股都差点跌成四瓣。他一边摸着自己的屁股,一边坐起身,“我草,原来是个梦。”魏宁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痛得龇牙咧嘴。
梦里面的场景还历历在目,经过魏时的解释后,魏宁也明白了,他这些乱七八糟的梦都是那一魂一魄的记忆,不知道为什么保留了下来,现在阴魂不散地纠缠着他。而最开始那一次,他也梦到了被白影子从浓雾中带走,是因为那一魂一魄被“鬼遁”阵法暂时从那个布满了浓雾的荒野引到了魏庄,魂魄之间的强烈相吸,让他做了那个梦。
魏宁想起了梦里面的场景,下意识地伸出手紧压在胸口上,却还是压抑不住胸口处激烈地心跳。
也不知道是吓得,还是激动得,亦或者还有些其他的情绪掺杂其中。
至少梦里面那个傻子,对于魏惜的吻是一点也不排斥的,甚至还非常的喜欢,搞得他现在,也有点错乱了,那个傻子难道就因为是一魂一魄所以特别容易拐骗吗?那个破玻璃球有什么好?
说到玻璃球,魏宁突然间想起来,那个玻璃球其实是他的,当日他带着魏惜出去玩的时候,顺手就把自己当时拿在手里正在玩的东西送给了他,记得当时魏惜非常的喜欢,雪白的小脸,因为激动而泛起了一丝红晕,一双乌黑的眼睛,深深地看着他,嘴里直喊,“阿宁哥哥,谢谢你,这个玻璃球我好漂亮,阿宁哥哥最好了。”
记得自己当时在想什么去了?大概就是果然是个小屁孩,一个别人根本不看在眼里的玻璃球就把他激动成这样。
不过自己还是很享受这个孩子崇拜和喜爱的目光吧,在这个目光中,极大地满足了少年的虚荣心,能得到眼前这个孩子的喜欢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好多年纪差不多的孩子,都想跟魏惜打好关系,可惜他的性格,大概是受到了他那个脑子有点不清白的妈妈影响,也很古怪,对边上的人,都是爱理不理的。
魏宁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摇了摇头,从地上站了起来,他拉了拉被子,结果就看到一个黑色的玻璃球从被子上滚落下来,滴溜溜地滚到了他脚边上,魏宁后背一凉,心里冒出一句,“不会吧?”
他瞪着脚边上那颗玻璃珠,表情跟见了鬼一样,事实上来说,他也确实是见了鬼。
这不就是他刚才做梦的时候梦到的玻璃珠吗?魏宁手直哆嗦地伸过去,捡起了那颗玻璃珠,果然,里面那圣诞树他还记得一清二楚,这就是那颗玻璃珠,他送给了魏惜,而魏惜又在梦里面——也许是个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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