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江说得好!」陈查拍着小江的肩膀哈哈大笑。
「放肆!」韩重冷声对陈查说:「小江不懂人情世故倒罢了,这话是你骠骑大将军该说的吗?这话出了这府里你就是大逆不道的罪过了。」陈查冲小江眨眨眼睛满不在乎。韩重生怕武功高强心性单纯的小江真的跑到皇宫去干什么弑君的傻事儿来,再三地叮嘱他。
南越皇宫阵阵哀号,在深夜里凄惨惊心。一具具身躯像筛糠一样抖成一团。鞭子纷飞,嫩白的皮肉被抽打得血肉模糊。南越雍仁帝韩林擎着金樽坐在龙椅上,脚边跪伏着的人身上结满了一道道血痂。
雍仁帝青白的脸上满是纵欲的灰暗,他招了招手,内侍捧着玉盘走过来,四个体格健壮的内侍抄起他脚下的女子,手握住金色钝刃的匕首手腕翻飞,匕首在女子背上的血痂处挑开,连痂带肉撕了下来,跌落在玉盘上。内侍下手不停,女子的哀号竟比受鞭打的婢女还要惨烈,终于昏死过去。
内侍捧着玉盘走到龙椅前跪下,将玉盘高举过头顶,雍仁帝伸手拿了一条血痂送入口中,咯吱的咀嚼声让殿上的人一阵阵头皮发麻。他餍足的舔着嘴唇说:「真是人间美味,女子的果然比男子的更有韧性、更可口,以后多多准备女子人痂呈上来。」
内侍们惶恐地答应着,殿外侍卫冲进来跪禀:「启禀皇上,平王韩重有紧急军务求见!」
「回到宫里就不得清闲,扫兴!」雍仁帝恼怒地说:「宣他进来。」
殿门打开,随着呼啸朔风走进一个威风凛凛、器宇轩昂的男子,年方而立,头戴攒丝银翅王帽,身穿四爪坐龙白蟒袍,星目如电不怒自威,正是平王韩重。
雍仁帝无精打采的敷衍说:「爱卿深夜进宫,有何要事啊?」
韩重瞥了一眼被鞭子抽打得死去活来的人痂,剑眉微拧说:「皇上,臣有军务禀报,请让人痂撤下。」雍仁帝挥挥手,太监上前把人痂拖死狗般拖走。大殿里除了血迹见证了刚才的惨状,一时竟静悄悄。
「说吧。」
「启禀皇上,北晋大军压境敌情确凿,绝非骚扰边关这般简单。臣数次上奏摺请奏皇上。皇上圣明,臣不敢妄自揣摩,但边关告急,两院也接到了八百里紧急文书,请皇上圣裁。」殿内灯火通明,韩重漆黑的双眸像是点燃着火焰,让雍仁帝有些心慌。
雍仁帝轻咳了一声说:「朕最近也在为此事忧心,想听听爱卿之见。」
他开口询问,韩重便把这几日的筹谋全部说了出来,雍仁帝无心朝政,听得直打哈欠。眼看着外头更声过了丑时,雍仁帝不耐烦竟然昏沉沉闭上了眼睛。
「皇上!」韩重一声怒喝,把雍仁帝惊醒。韩重忍无可忍,沉声说:「臣还有一事,皇上在宫中蓄养这人痂太过残忍,为君应当爱民如子造福百姓,此举不是仁君之道……」
「大胆!」雍仁帝被他斥责勃然大怒,厉声说:「韩重!你对朕的江山有功,又是朕的侄儿,朕给你几分薄面,你居然敢当面说朕不是仁君!来人!」他话音刚落,御前侍卫应声而入。「传朕旨意,削了韩重的王位,贬为庶民,没有朕的谕诏不得出京!」说完面色铁青拂袖而去。
皇上金口玉言,第二日晌午皇宫内侍总管肖宝领了旨意带人把「平王府」的匾额摘了,换上了「韩府」。
肖宝吆喝着人轻拿轻放,回头就看见门口石狮子前斜靠着一个男人也在打量新换的匾额。男子身材高大、皮肤黝黑,正咧嘴剔牙,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像是头懒洋洋晒日头的豹子,正是骠骑大将军陈查。
肖宝知道他是韩重麾下最得力的大将,连忙上前行礼,陪笑说:「陈将军您别见怪,小的们也是奉命行事,谁不知道,平王的位子板上钉钉儿一样的牢呢,呵呵。」
陈查打了个饱嗝,慢条斯理地说:「这换下来的也别费劲拿走了,省得磕碰了,反正没几天还得换回去。」
肖宝神色尴尬说:「那是那是,平王是国之栋梁,皇上不过是一时气话。」
等到内侍的轿子走远,陈查收了嬉笑的嘴脸,啐了一口:「娘的,昏君无道,大好江山被他这么糟蹋,这龙椅王爷要是没兴趣,爷爷我倒想坐一坐!」
韩重无诏不得出京,眼见着边关告急文书雪片似的却无能为力。
短短三个月间,北晋势如破竹连破三城,消息传进了京都百姓耳中,朝野哗然,雍仁帝也知道再不派兵遣将,自己这龙椅就要让北晋抢去了,急忙传令平王上朝,内侍不得不在他耳边提醒,现在韩重已经是庶民了。
韩重一早起来正和陈查在操场练功,看到校尉笑嘻嘻地进来。校尉请安后说:「王爷,外头正张罗着换匾额呢,那些个内侍把『平王府』擦得亮晶晶的准备换上。肖宝在前头拿着圣旨等着,等王爷您去领旨,带了不少赏赐的东西呢。」
陈查哼了一声,对韩重说:「摘的那天我就知道,这皇帝老儿早晚得给您换上。爷,我去府门口看看,别让人说闲话。」
等小江听见丫鬟、小厮面带喜色来回奔走以为有热闹瞧,飞跑着出来时,韩重已经领了圣旨。小江把果子咽下去,腾出嘴来问他:「那个坏……那个皇帝找你吗?」
韩重点点头,伸手替他拭去嘴角的汁水说:「一早就没停嘴,午膳做了你爱吃的桂花鸡还怎么吃啊。」
小江拉着他的手问:「是不是又要打仗?又要去边关了?」小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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