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涧躺在床上静静注视着眼前的男人,对方维持着趴在床沿的姿势怔住一动不动,容涧的目光游弋从对方头顶打量到脚底,五官锐朗,白色衬衣簍-u,n骺阆律聿暮芡昝?..
眼光扫上来仔细瞅了会儿那人英俊的脸庞,容涧再次确定自己不认识对方,默默把头扭向一边,暗道这盯着自己眼神发直的男人似乎脑子有点毛病。
就在容涧准备出声的时候,林焰修突然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哐啷”一声撂倒了椅子:“你——你终于醒了?!”
男人低沉的声线听来十分悦耳,但过分惊诧的语气和夸张的扬声还是让容涧直想皱眉,淡淡回了句:“我没有睁眼睡觉的习惯。”
话一出口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干得冒火了,又压抑又嘶哑。容涧难受地吞咽了一口唾沫,低低吩咐了一个字:“水。”
水来的很快,林焰修按了叫医生的电铃后,似乎还沉浸在不可思议奇迹诞生的惊喜中,暂时没发觉任何不妥之处。
容涧没有接,他抬眼望着面前的水杯,目光又上移盯着林焰修的眼睛,那眼神十分的正直,又十分的严肃。
“怎么?”林焰修皱眉自己喝了一口,水温刚好。
结果耳边便传来容涧干巴巴平板板的声音说道:“喂我。”
林焰修差点没喷他一脸,两道长眉一竖冷笑:“还得寸进尺了你?不喝拉倒。”
容涧严肃的眼神立刻转为鄙视:“我身上没力气,动不了。”
在病床上躺了大半年的刚诈尸的人,能开口说话就算神奇了,生理机能都得慢慢恢复。
林焰修抿嘴无语,却也只好伸出手来小心拖住对方的头,慢慢喂水。
半杯水显然是不够的,容涧望着一脸不耐烦的林焰修,冷淡皱眉:“你这样的态度也能做护士?这家医院怎么还没倒闭?”
背过身倒水的林焰修骤然整个人僵硬住,像慢镜头回放一样一格格转过身,目光如同锥子直戳容涧双眼:“你刚才...说什么?”
容涧善良地重复了一遍:“这家医院怎么还没倒闭。”
“前一句!”
容涧耐心继续说:“你这样的态度也能做护士。”
“混蛋你说谁是护士?!”林焰修终于被那漫不经心又正经无比的态度激地暴走,水杯和茶壶重重搁在桌上发出砰的一响,“我是男的!”
容涧闻言低头朝对方下面扫了一眼,抬起眼皮:“看得出来。”
“........这不是重点!”林焰修脸颊不易察觉的红了一下又转铁青,皮鞋随着主人气急败坏地来回走动在地板上发出啪啪啪的声响。
“容涧你少给我装傻!我是谁难道你不记得?”林焰修过来扳住容涧的肩膀,俯身凑过去眼睛盯着眼睛,眨也不眨。
容涧坦然地回视,直到感觉眼睛都有些发酸,叹了一口气说:“我只记得自己叫容涧,真的不记得其他人了,如果你是我的债主,那我表示很抱歉。”
“你——!”林焰修神色僵硬中又透着说不出的古怪,阴晴不定地瞪着他,半晌才低声喃喃开口,“你真的全都忘记了?”
容涧听出那咬牙切齿的声音中既似愤怒又似怅惘的语气,想起他昏迷的这段时日恐怕这个人一直在照顾自己,如今好不容易醒过来,却得到一句不记得,恐怕任谁都会气的暴走吧。
容涧的眉头又拧紧了一点,莫非他真的欠对方很多很多钱?
就在他以为林焰修已经控制不住要掐死自己的时候,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终于推门而入,两个清秀的小护士客气地对林焰修道:“林先生,病人的情况需要观察一段时间,请稍微离开一会儿。”
林焰修没有理会,紧盯着医生问:“他失忆了是怎么回事?”
医生熟练地给容涧做着各种各样的检查,一面推了推眼镜,沉稳回道:“他昏迷了6个多月,而且车祸的时候有轻微脑震荡,现在刚刚醒过来,记忆出现短暂的混乱甚至遗失一部分是很正常的事情。”
车祸?容涧捕捉到这个词,眼光朝林焰修扫了一眼,只看见对方脸色更黑了一层。
“那他什么时候能恢复?”林焰修紧接着问。
医生抬起头来瞅他一眼,冷淡说道:“上帝知道。”
林焰修瞬间噎住,目光在容涧身上扫了一圈,冷冷回道:“我知道了。”说完捞起床边的西装外套,转身就走了出去。
医生眼镜片微一闪光,心道,还真以为自己是上帝?
“你有没有觉得什么地方不舒服?”医生直起身手插在口袋里轻声问。
容涧说:“口渴,没力气。”
“嗯,还有呢?”
容涧继续道:“口渴,没力气。”
“....我知道了,你不用说了。”医生眼角抽搐一下扭头朝两个小护士其中一个吩咐了几句,一挥手就带着另一个走了。
容涧木着脸转头看着旁边偷眼瞅他的女护士,忽然问道:“刚才那个穿黑西装板着脸的男人,是谁啊?”
女孩似乎才是个实习的,有些害羞地抬头看他一眼,挪进了一些细声回答:“他是op游戏公司的老板,林焰修林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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