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不到我的生父姓名,我能找到的资料少之又少,有用的一些来自关了我八九年的地下室看守们。一开始看守我的只是些普通的乡下人,甚至还有女人,每天都在离我牢房不远的窗户边织毛线,到了临近我十七岁生日的时候,看守全换成一群凶残嗜血的雇佣兵。那些人个个块头魁梧,没受过高等教育,每个人身上或多或少背着命案或通缉令,他们拿钱办事,贪图各种yù_wàng,无所谓军人的忠贞和铁血,更谈不上有信仰或高于个人生存的道德观,也因为这样,他们的意志相对薄弱,成为我使用催眠术的实验对象。我小心谨慎地挑他们单独来牢房前的时候下手,每次催眠不超过五分钟,每次只问两个问题。
慢慢的,我将他们答案集中起来,拼凑出一个残缺不全的信息:我判断出我所在的位置大概是一栋乡下古老的房屋所在的地下室里,地点不清,因为这些人的发音非常古怪,夹杂着西班牙语和法语,我的地理知识有限,只能模糊判断出,这栋房子大概坐落在靠近捷克东部的哪个小镇上。房子本身属于东欧解体前的历史遗物,原主人是当地一个出名的大夫,在上世纪七十年代的政治风波中,房子主人曾受到集权政府的审查,他所有的书籍资料杂志全部被从书房清出来,丢到关押我的地下室里,在我翻阅它们以前,这批老书籍至少有五十年无人问津。
我还得知,雇佣兵按一定时限轮岗前来,他们都受雇于一家贸易公司,没有人亲眼见过他们的雇主,彼此来往只通过队长与对方公司进行联络,那位神秘的队长从不来我的牢房前,我只知道他脾气极差,规矩多多,但给钱很痛快,每周会安排这些饥渴的男人去镇上的妓院嫖妓。除此之外,所有的军曹与下士们均不得过问有关任务的细节,他们要做的,只是执行命令就好。
但是有一个军曹说出了点有用的信息。我那天的问题是,为什么关着我而不是杀死我,对方用刻板的声音回答说,这是雇主的特别交代。我的第二个问题是,为什么不找普通人看守我,而是找职业军人?那人说,为了防止有人来抢。
这两个答案至少告诉我一个事实,那就是我并非如自己所想的那样无足轻重,至少有两拨人希望把我控制住,第一拨是关押我的人,第二拨是未知的,试图来抢我的人,而且从雇佣兵的武器配置上看,有可能来抢我的那一方力量应当不弱,不然这些职业军人岂非无用武之地?
那么我到底是谁?
或者说,我的身上有什么东西能令某一方趋之若鹜,另一方奇货可居?
查理做的时间机器并未完善,传送过程有撕裂一般,越来越强烈的痛感,我一开始要咬紧牙关没有吭声,后来实在痛不过,忍不住嘶声惨呼,到了最后,我发出的声音已经惨烈到不属于人类正常范畴,终于在我疼到意识模糊的时候,“砰”的一声巨响,我被它弹了出来。
我手腕带着的感应器滴滴响起,它提示我,这趟旅程已经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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