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池尘躺在被窝里笑得像只狐狸,端坐着听着浴室里哗哗的水声,左胸却跳个不停,没有了往日的镇静。
这次妈突然来了,细细想来,于他而言,是福不是祸啊。
水声骤停,池尘心跳更甚,还忍不住往下咽了口口水。
何子都站在落地镜前左看右看,正看侧看,看哪儿都觉得不顺眼,不是觉得腰粗,就是觉得手臂黑,而心脏更是狂跳不停。
其实也挺狗血的,什么两夫妻实际已经分房,却刚好来了老人,分开的两人基于为老人着想,只能凑合一张床……但狗血今时今日泼在了她的身上,她也不得不见招拆招。
也幸好她动作够快,趁池母带池睿外出会友的时间,迅速把客房的东西都搬到了卧室。只是,时隔那么长时间,这晚上又要和池尘同铺而睡……额,光想想,她就感觉脸上像是放了两颗大火炭,烫得她发慌。
呵,说来也怪,明明曾经那么亲密过的两个人,却往往总会在一些细节上感觉到那一种叫做初恋的紧张。
整了整衣领,何子都一副壮烈凛然的样儿踏出了浴室,俨然一幅上战场匹敌的巾帼画。
而落在外头苦苦等待的人眼里,却恰恰是另一幅出水芙蓉的娇媚画。
……
“咳咳——”
池尘猛然从无限的幻想中抽离,迅速扒开自己黏在何子都身上的视线。而后者的脸上也是一阵绯红,眼神躲闪地望着被自己手指□□的衣角,身体直直地僵在床边,像一堵硬实的墙。
“小都,你看天色也不早了,咱俩还是早些歇息吧!”
明明语调再平常不过,于此时此刻却另有一番风情。何子都忍不住脸上一囧,暗骂自己心思的不纯。她赶忙把头一垂,装作若无其事地开口问道:“哎,白天妈妈说的什么美国推迟的婚礼,是怎么回事儿啊?”
池尘见何子都问了这个问题,眼里闪过一丝赧意,看情形又不能随便忽悠过去,只得挠挠头说了实话:“小都,两年前我带你去美国,其实我是打算在那儿跟你求婚,然后把婚礼办了的,可后来……”
求婚、婚礼……何子都听到这两个词,不知为何,心有点微痛。那后来的事,对她而言,简直是一场噩梦。她见池尘越说到后面声音里越透着一股痛意,心上不忍,明白了两年前的种种原来不只对她来说是一场噩梦……
她抿抿唇,忽视心头的悸动,转身从柜子里拿了一床被子,什么话也没落下就往房间另一头的沙发走去。
“小都!”
以为自己的话又伤到了她,池尘一急也顾不上其他,忙把被子掀了几步走到何子都身边,急切切地想要抓住她的手腕,一心想把她扯入怀里。
结果,用力过猛,他那只打着石膏厚重的脚被毛毯一绊,人往前一个趔趄,然后由于力的相互作用,下一秒,便看见两人双双栽倒在地,还是以一种极其……嗯,极其“负距离”的姿势——某人的嘴,正好啃住了另一个人的嘴。
并且,某人似乎还啃上了瘾。
何子都简直懵逼,都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她瞪大两只无措的眼,却只能瞥见眼前一双半眯着含着些微氤氲充满诱惑的眼,和那一对浓密精致的睫毛。紧接着,她唇上的酥麻随着上方那人不死心的啃咬,开始缓慢地一点点遍布全身,直达心脏。
她想过把他用力推开,可那只是一瞬的光。她很快就被一种出自心底的本能愉悦所占据,陷入那股把她紧紧抱着的人给她制造的漩涡之中。
然后,一切循序渐进,“滚”入佳境……
只是……
“池尘,放手!”
“不放!”
“唔……放开我!”
“不放!死都不放!”
“嗯……”
……
“尘,嗯~你脚还伤着呢!”
……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这一场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会不会就因为一条伤腿,被硬生生半途而废,成为某人记忆中的一个遗憾?答案是——no!
只听某个在暗夜中充满磁性深沉又不失柔情蜜意的嗓音回道:“没事,接下去的事儿,我不会用到腿。”
何子都浑身一软,进入池尘给她制造的感官世界……
镜头从缠绵的两人身上,渐渐拉远拉长,直至停于窗外那片月朗星疏的夜空……
这一场接近戏剧性的**,在很久以后,何子都才体会到其中那隐约之中缠绵如蛛网的绸缪,叫做“无法抗拒”。
池尘静静地站在楼梯转角,听着楼下厨房“叮叮当当”的厨具碰撞声,恍惚间以为很多事情不过梦一场,时光依旧。
那段被他藏在心底只有他和他的小都的独家记忆,这段日子因为这些熟悉而安心的声音,重新溢出。
他的心潮潮的……
“醒了?”
池尘回过神,对着楼梯口绑着围裙抬头看他的人一笑,什么也没说,就只是朝她一步步走去,如刚刚一般静静地把她的整个轮廓身形装进他的眼里,心里。
“早饭就快好了。”
“起得这么早?不累?”
何子都一愣,随即脸一热,池尘话里头的若有所指,再加上刚刚楼梯上和他的对望,她一颗凡心怎会无动于衷?
“尘,你腿感觉还好吗?”
“嗯,我这腿应该明天就可以拆石膏了。所以以后,我们可以肆无忌惮了。”
肆无忌惮?何子都眨了眨眼,一时没弄清楚。但也没放在心上,“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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