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两年,何子都再次见到沈媛媛时,沈媛媛已经是一个大肚婆了。
落地窗外的车水马龙永远是那么匆忙又孤独,何子都轻轻呷了一口手里的爱思巴苏,朝着座位对面从刚刚开始就一直狠狠瞪着她的人一笑。
这一笑,含了太多的东西,以至于润湿了两人的眼。
“哼,你这家伙,还有脸找我!”沈媛媛吸吸鼻头,眨了眨泛红的眼,没好气地吼了几声。
“好啦好啦!我都道过歉了,您就大人有大量,饶过小的吧!好伐?”
“不好不好!你知不知道你不见的两年,我们找你找得有多苦!”两行清泪缓缓流下,淌在沈媛媛因为怀孕而略显浮肿的脸颊上。
“哎哟哎哟!小姑奶奶别哭啊!你可怀着孕呐!控制情绪控制情绪!妈妈伤心,小宝宝也该伤心了不是!哎对了,几个月了啊?”何子都努力咽回刚刚差点也夺眶而出的泪,转移话题笑着伸手抚上沈媛媛鼓得大大的肉球。
沈媛媛听她这么问,渐渐停下抽泣,揩去泪,也把手抚上肚子,脸上因为手下温润的触感添上一层慈母般柔和的光:“快7个月了。”
“7个月了呀!哎呀真好!你家那位动作够快的啊!两年把婚结了不说,这眼下连孩子都有了。媛媛,你当初也没想到你会这么快结婚生子吧?!”何子都想到以前上大学时沈媛媛一整副嫉婚姻如仇的样子,忍不住就调侃了几句。
沈媛媛也跟着笑了起来,笑容里满是掩饰不住的满足和幸福:“谁说不是呢!以前我真的以为这辈子宁愿当老chù_nǚ也不要结婚生子的,可人算不如天算,谁让我遇上了他萧炎小婊砸呢!”
“啧啧,这恩爱秀的!”何子都假装受不了似的拿手搓了搓手臂,“对了媛媛,你是真的定居在这儿了吧以后都?”
“嗯啊,孩儿他爸在这儿,我能跑哪儿去啊?本来呢,萧炎是打算把我爸妈给接到这里来和我们一起住的,可我爸妈住了一个月住不习惯又给回去了,只说让我和萧炎有空回去看他两老就好。”
“老人嘛!生活了大半辈子的地方也不是说割舍就能割舍的。你和你家那口子有这份心,你爸你妈也很欣慰了。”
“哎哟子都,没想到两年不见,你说话都一套一套的嘛!你刚刚说的简直跟我家小婊砸讲得一模一样!”
“那是当然!”何子都昂起下巴装作很受用的样子,又问道,“你是啥时候办的婚礼?这婚礼的彩礼我后补给你哈!”
沈媛媛听她这么说,朝她一挥手,还翻了一白眼送给她:“得了得了,还婚礼呢!你不在我哪里敢办婚礼啊?”
“什、什么意思?”
“我俩不早就约好,我结婚的时候一定请你当伴娘的嘛!你人都不在,我还办啥婚礼呢?我和萧炎就领了证。我当时就在想啊,等哪一天你回来,我才能安下心来好好准备婚礼!哎,你怎么又哭上了?别哭别哭,你这一哭,我又得控制不了了,不知道孕妇情绪波动大么?”
何子都的心又酸又暖,看见沈媛媛眼眶又开始泛红,忙擦掉在眶里打转的泪水,笑着捏了捏沈媛媛略显浮肿的手。
“你呢?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打算?”
“对呀!你不离开吧?”
“我、我不知道。”
“离开”二字窜入何子都的耳,让她不禁想起前几天池尘在她面前一遍又一遍的询问确定,那张脸在哀求她别再离开时而泛起的痛色,直到现在还深深扎在她的眼里心里,时不时弄得她疼。
“不知道?”对面的沈媛媛睁大了眼睛,眼里满是惊讶和慌乱,“何子都,你可不能再走了啊!作为你的朋友,我有义务告诉你一些事。你知道吗?自从你离开,你家那位有多可怜!”
“可、可怜?”何子都有些难以置信,在她心里神一般的男人竟然会有人拿“可怜”这样的字眼儿去形容描绘。
“对呀!你刚走那会儿,他以为你跑我老家大连去了,当时正值冬天,你也知道北方冬天那叫一个猖狂!一般人都不敢随随便便出门的,可是那天一大清早,池尘就敲了我家的门,我当时也纳闷他是怎么知道我家的地址的,后来才知道他是跑了学校打听出来的。他那时出现在我家门口那个蓬头盖脸的模样,我还以为是犀利哥来了。好一会儿我才认出他,他头发上脸上都挂着冰碴子,手也冻得通红。他连句问候话也没有,抓住我的肩膀就劈头盖脸地问我你在哪儿,问了一遍又一遍。可我哪里知道你在哪儿啊?我当时连你离开了我都不知道。后来还是来给我送早餐的萧炎把我从池尘手里给掰下来的。再后来,他大概也知道你真的不在我那儿,就什么话也没说低着头就走了。我发誓,认识池尘这么长时间,我是第一次发现原来他也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人,在他的身上也有那么多人性化的东西,孤独,落寞,煎熬,痛苦,悔恨,还有崩溃。”沈媛媛长长叹出一口气,眼光放在远处,似在回忆,“我当时以为他走了,回去了。等第二天门铃响我去开门时,却看见萧炎火急火燎地拖着一个人,昏迷不醒浑身冻僵的人。没错,就是池尘。我听萧炎说,他是在我家楼下的花坛上发现他的,大雪盖住了他的身子,就那样,一动不动地僵在那儿。当下我们就把他送了医院,幸好发现及时,才没多大问题,只是医生说,后遗症还是有的,像一到天气变冷,他的膝盖骨就容易泛酸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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