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孩子带走,你真的不恨吗?”言非离听他提起孩子,心里一紧,脸色有些变了,默然没有出声。
“你果然还是怨我的。
不过我要你知道,我不会对那个孩子不利的,不论怎样,他也是我的骨肉。
只是他的出生非比寻常,我这样做对大家都有好处,你也不想将来那个孩子长大后,知道自己的生身之人是个男人吧。
你想他会作何想?到时又如何自处?”北堂放下身份,软声劝他道。
其实这个问题言非离也想过了,此时听来,甚为痛心。
低声道:“门主所言甚是。
门主也是那个孩子的父亲,有权决定他的未来,当然也会为他的将来考量的。”
北堂见他如此明白事理,甚觉满意,微微一笑道:“非离,你也不用这样提点我,孩子的事我自有打算,只是我的用心你明白就好。
你是我最得力的助手,最钟爱的大将,以后将孩子的事忘记,好好辅佐我,我必不会亏待你的!”说着站起身来,“你好好休息,我再来看你。”
“门主。”
言非离却喊住他,“属下有一事想求您同意……”“什么事?”北堂回过头来。
“属下、”言非离犹豫了一下,还是毅然抬头,“属下想待病好后离开总舵,去边支驻守。”
北堂傲立刻脸色一沉,锐利地盯着他。
言非离被他的眼神刺得发冷,却还是挣扎着翻身跪在床上,“请门主准许!”北堂傲冷冷地盯了他一会儿,突然笑道:“非离,还说你不恨我?那这又是在做什么?”“属下确实不恨门主,请门主相信!只是秋大夫说过,属下身上已落下病根,身体簍-u,n涔Χ蓟岽蟛蝗缜埃只怕留在门主身边也是力不从心,不如去边謞姆侄妫帮门主打理些地方上的事情,也好为门主解忧。?/p>
这件事他已经想了好久。
既然入了四天门,他就绝不可能再退出去。
四天门统领整个江湖,跨越国界之分,其制度之严明,等级之分明,尤胜过当今诸国的朝廷体制。
在经济与权力方面,更是统合了诸国之力,可谓是一个制度健全、实力强盛的卫冕之国。
他既然不能离开,可要他日后再留在门主身边,他却实在不知应如何面对,还不如避开的好。
“你想离开本座?”“不是!”言非离连忙解释,“属下对门主忠诚之心,日月可鉴!怎会有离开的念头。”
北堂突然期近他,语气轻柔,却无半分暖意:“如此最好!非离,本座不会许你离开的。
就算你身体武功不如从前,但你仍然是个难得的人才,本座怎能让你去那种小地方埋没了才华呢。
再说,你以后身体不好了,本座又怎么放心你离开呢!你就乖乖留在本座身边,本座日后自会好好补偿你!”北堂傲脸上微笑起来,笑意却未达眼底。
“非离,好好休息,不要再东想西想。
把那些不开心的事早点忘记,你还是本座最信任的大将!”说罢,拂身离去。
言非离颓然坐倒在床上,知道门主是不会放他走的了。
自己躲不开,便只有去面对了。
当年月夜下对那个少年的誓言,将会是他一辈子的束缚。
活着,他是北堂傲的人;死了,也是北堂傲的冥世先锋吧……
15
言非离在沈梅院又住了几天,一恢复下床行走的能力,便打算要搬回竹园。
北堂见他身上冻伤和其他病症都已好的差不多了,便没再说什么。
言非离回到竹园,本以为空了二十多天的屋子必定清清冷冷,谁知却收拾的极为干净,暖盆什么的也都已烧上了,整个屋子暖融融的。
他本来有一个老仆服侍,那个老仆年纪老迈,眼花耳聋,做事渐渐吃力起来。
年前时候言非离给了他一笔银子,让他回去养老。
那个时候言非离身上不便,也不知道孩子什么时候会出世,不敢再请别的仆人,便一直自己一人住着。
现在却见竹园被人收拾的极为妥当,不由有些诧异。
正思量着,外面进来一男一女两个下仆,在他面前跪下。
“小的是北门门主遣来伺候言将军的。”
言非离心下叹了口气。
这两个人,那个男的没有见过,不过那个年轻女仆,自己却是认得的,是北堂房里的大丫环。
想必这两人说是来服侍自己,怕也有监视之意吧。
“起来吧。”
那个大丫环名叫喜梅,言非离知道,便问那个男仆:“你叫什么名字?从哪里出来的?”“小的名叫凌青,原是沈梅院里负责大马厩的。
过年时许多人请了年假回乡,人手不足,小的就被调至沈梅院的留香居。
后来门下的大管事的夸小的干的好,便向门主推荐,让小的进了屋。
昨天门主让小的和喜梅来服侍言将军,所以我们一大早便过来了。”
言非离点点头,“那你们就留下吧。”
“将军有什么事要吩咐吗?”凌青甚是机灵,立刻勤快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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