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11月12日——23日
我跟第二家——一家空气净化器的工厂僵持了两天,对方总是敷衍又敷衍,就是不安排生产,跟上家工厂说的话对这家没用,老板不信我会待在工厂不走,不给我安排床位,我就上旁边超市买了张躺椅和一床被子在他们会议室睡了两个晚上。奶奶的,人还是需要床,那么软的椅子,还是睡得浑身都散架了。
马律师未得到新的消息。张衣那边也不知道具体进程。几次给张恒礼打电话,一是想对他住院开刀和术后恢复表达下慰问,第二是想让他主动透漏点关于易续的好消息,万一张衣有所成,一高兴告诉了他,他再一大嘴巴告诉我呢?结果张恒礼动完手术后不时昏睡,每次打电话过去,不是关机就是张衣接的。后来再打,就没再开过机,张衣说他已经出院回家了,家里人为了不让他养着伤口还玩游戏,把手机没收了。她说你回来再去他家探望吧,没什么好操心的。
她只字不提易续的事,她说她在忙,我就想,她应该在为易续奔忙吧?
深圳这个城市,是不是有点儿重男轻女,或者重帅轻丑,为什么以前易续照片中、话语中总是一副阳光明媚的样子,而我只看到肃杀的景色,连吹过的风都是灰头土脸的。
第三天早上,我在工厂办公区的走廊上听到他们经理打电话,在催促司机和采购改走高速赶快回来,客户两个小时后就到了,不能让客户发现连材料都还未采购回来。一个小时不到,一批显示屏和臭氧盒被运到工厂,直接送往生产带。两个小时后,来了个老外客户。
我不知道工厂看重的是老外还是最终客户,我想到了soeren,他会流利的意大利语,能用德语跟我打掩护,一张老外脸。他再适合不过了!
“soeren!”我去超市买面,拐弯到四处无人的大马路上打电话。
“你还在广州吗?”我问他。
“hey,我刚才想给你一个电话。”
“是不是广州太不好玩了?想到深圳来?”
“这几天广州非常非常不好玩!我现在不可以拿到我的银行的卡。哦,也没有钱,ineedyou!”
德意志银行要求他出具一份声明,签上名字,经过德国大使馆的认证,才能补办□□。可是认证需要护照,让他最气愤的是,大使馆明明知道他在申请护照,却拒绝同时为他办理认证。护照昨天才拿到,认证却还需要至少两周,他马上又要捉襟见肘了。
我翻翻钱包,683块。
“没问题!”我说:“你今天就过来深圳好不好?把你的行李也带过来,接下来几天你就在深圳玩吧,深圳是一个比广州更有魅力更好玩的城市!”
“真的吗?”
“当然!”我的声音很欢快,我知道,此刻伴随声音露出来的那个笑容,只有嘴角上扬了。
“你还有多少钱?”
“一张一百的,还有两张很小的。可以买车的票吗?”
“不需要,我去接你,但是你要先从青年旅社退房,然后找到附近最近的一家四星级酒店,找酒店的前台要一张名片,你把它拍下来,最多三个小时后,我会去接你。”
“真的吗?”
“真的。”
“你找到四星级酒店后,先给我打电话,挂完电话后再发图片给我,好不好?”
“好!为什么四星级酒店?”
“因为我的这个司机对广州不熟悉,可是对酒店很熟悉。你知道就算是用导航,司机有可能还是会走错地方,如果是他已经很熟悉的地方,他闭着眼睛都能到。我不希望你等太久。”
“da。”(有道理)
我在工业区很艰难很艰难地找了个打印店,打印了几张资料出来。回到工厂吃完方便面,打开电脑只看了半部电影,soeren的电话就来了。
“我找到一个四星级酒店,现在可以拍照片吗?”
我探头看到工厂老板就在门外。
“你现在看你的手表,等三分钟再拍照发送给我。”
“ok!”
我挂了电话,故意在会议室假装着急地喊道:“ood!我的天啊!”
然后一副着急的样子冲出去。
“田老板,这可怎么办,我那批货的客户,那个意大利佬,现在人在广州,刚给我打电话说要过来!”
“你怎么提前不知道?”
“老外贼啊!您也不是第一次被老外临时通知搞突击检查吧?”
“他现在过来了吗在路上吗?”
“没有,咱们得去派车接。”
“还得接?”
“他们每次到长沙,我们公司的司机二十四小时服务,开的是我们老板的私家车!没办法,这公司大啊,我们公司三分之一的业务量都是他们给的!去年到韩国的1800台k5842,到意大利的30000台rg7431,您都还有印象吧?”
田老板眼光发绿地说:“都是他们的?”
“我也希望不是啊!如果是个小公司,是个不重要的客户,我的压力也小多了。田老板,我也是个女孩子,我也是个要脸要皮的女孩子啊,要不是着急,我至于这么死皮赖脸地睡在您的会议室吗?这几天你们的员工还以为我是要饭的吧?”
“哎,可不能这么说!我昨天开会还表扬你呢,我公司的员工要是有你这样不屈不饶的精神,公司业务早就飞速发展了!”
“田老板,我跟您说,我特别怕对不起我们老板。”
“她不是死……去世了吗?”
“在天之灵也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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