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她是真喜欢,还是可以掩饰自己的失落。我不知道张衣的感情路会怎么走下去,但她的爱人得是个有耐心且心思细腻的人,张衣心里的墙,拆掉一堵还有一堵。要把所有的墙拆掉,是个比建立鸟巢还大的工程。我和张恒礼在她身边这么多年,她还是有某方面的心事,封闭给了自己。
我在包里找着矿泉水,饼太干了,有点儿噎着。
“惜佳!”张恒礼点着歌突然回头问:“你爸妈出去多久?”
“两星期吧好像。”
“叶惜佳!”张恒礼突然大声对着话筒说:“欢迎回国,欢迎回家!接下来是我专门为您点的歌,希望您出去这两年没忘本,还记得唱这些歌儿,反正以前都是你爱唱的!”
我觉得好笑,他居然叫我叶惜佳,这么正式!他有个小学同学,姓汤,大家都叫他汤圆。汤圆跟张恒礼一块儿玩游戏一直玩到现在,平时从来不联系,发错的短信都没有到对方手机上过,只玩游戏才凑到一块儿。一次张恒礼光顾着打游戏不听我说话,那时我跟汤圆至少见过二十次了,易续弄到了几份很好的英语四级的测试题,我兴冲冲地去网吧给张恒礼,他却沉浸在游戏中不爱搭理我。都大三下学期了,该着急了,不过四级本科学位都拿不到。我一上火,强行关掉了电脑,张恒礼一上火,对我大吼一声:“叶惜佳!”。汤圆跟被雷劈了一样,缓缓地站起来,说:“原来你姓叶啊,我一直以为你姓xi呢,西瓜的西。”
我拉着他俩一首接一首怎么v,我一次没去过。算算至少有两年加三个月没唱过k了。到了夜宵时间我们仨狼吞虎咽,喂饱了肚子再次欢唱,直到累得把话筒扔给沙发。张恒礼把剩下的歌全部删除,他歇了会儿,再点上几首自己想唱的。
“惜佳!”他拿着话筒说:“以下几首歌专程送给您,请认真听,仔细听,好好听!”
我假装受宠若惊地鼓着掌。真的让我“受宠若惊”的是,他居然一唱就是六首:《好心分手》《分手吧》《分手总在下雨天》《分手了就不要再想我》《分手的伤》《分手总是在秋天》。我久久凝视着张衣的侧脸,她看张恒礼时的眼神已经两年不见了,她的眼神很温暖,微微有些颤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张恒礼唱的都是些不吉利的歌。
“这么多分手的歌,是全世界写歌的人都在分手还是全世界分手的人都在写歌?”我不禁跟张衣感叹:“张恒礼不会还没从分手中走出来吧,七个多月啦!”
张衣咬了下下嘴唇。
“有没有唱到你心里去?”张恒礼按下了暂停键,问我。
“有没有到心里我不确定,但确实进了耳朵里。不算辜负你吧?”我说。
张恒礼困惑地转了转话筒:“还没到心里去是吗?最后一首《分手快乐》!”
“不是,进我的心唱这些分手的歌干嘛啊?”
“就是……适合你啊!”张恒礼支支吾吾地说。
我终于明白他在干什么,扑上去抢走了他的话筒:“你什么意思啊?祝谁分手快乐啊?谁分手啦?”
张恒礼都不敢看我,紧绷着嘴唇,只缓缓伸出一根手指,指向我。
“张衣你看看他什么毛病啊?”我拉来张衣想一起抽他。
张衣根本就不想趟这趟浑水,起身去厕所了。
“也许你们已经分手了。”张恒礼说:“你……你没感觉吗?”
我的脊梁骨自上而下打了一个寒颤:“说什么呢?我有没有分手我自己不知道?我跟易续从来就没有说过‘分手’两个字!再说我们好好地呢,好得不得了,神经病吧你!”
“分手不一定要说这两个字,我可不是只有一次两次的经验,你都知道的啊!”他嘟嘟囔囔地说。
我相对无语,居然找不到话来反驳他,可是两眼已经要冒火了。
“我们什么时候分手的?你不是说他出差了吗?我们就几天没联系。”我生着气,坐到沙发的另一端去,浑身一阵战栗,”你怎么啦?感觉要逼我分手似的?是我朋友吗你?”
张恒礼坐过来:“好男人多的是,你跟我说说,你喜欢什么样的,我资源多,我给你介绍啊!别怕没男朋友!”
“我喜欢易续!”我倔强地说,火气直往头上冲,我抓起茶几上的烟灰缸,恨不得往他脸上砸。
张恒礼把手挡在脸前,小声地说:“这两年,你在那边,应该也有好的男人吧?海阔天空,百花齐放,也在别的树上吊一吊啊!”
“没有!当然没有!”我拍了下他的手臂,下手有点儿重:“你这是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能不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告诉我,这样想说不说模棱两可吊人胃口很好玩吗?”
“没……没什么事情。就……就是知道你们俩断了,张衣也知道,可是你不知道。作为你的朋友,作为你最好的朋友,我们希望你别太盲目,要是他断了,你也趁早断。”
这他妈说的是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断了我就再接上!”
“惜佳啊!”
“你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你不正常啊!”
“没有。”
“你现在就算是编,也得给我编出一个故事来。让我别胡思乱想,待会儿回去能睡个安稳觉,我旅途劳顿,白天在家也没睡好!你告诉我,易续跟你们说什么了?或者你们听说了什么看到了什么?”
其实我听懂张恒礼说什么了,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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