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堂屋。
屋里共三人,除了紧身裤以外,还有一个将头发染得花花绿绿的青年,发廊小弟似的,一直坐沙发上玩手机。
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背对门坐着,大汉面前是个蜂窝煤炉,炉子上一个铁饭盆里不知煮着什么,大汉手拿筷子在饭盆里挑挑拣拣,偶尔夹一筷子送进嘴里,立即被烫得直哈气。
紧身裤很恭敬地冲大汉道:“涛哥,这是一哥带回来的人。”
“来发财的?”被叫做涛哥的大汉头也没回地问道。
“是是是。”闫儒玉谄媚地上前一步。
“既然想发财,就得守我们这儿的规矩,知道吗?”
“当然当然嗯,那个呵呵,我问一下,都有什么规矩?”
涛哥总算回头撇了闫儒玉一眼。
“第一条规矩,不该问的别问。既然来了,就先住下吧,明天带你去体检,钱不是那么好挣的,病秧子我们不要。”
闫儒玉喜上眉梢,“你们还给体检?好啊,我自己可舍不得花钱弄那玩意儿。”
涛哥挥挥手,示意可以结束谈话了,又一门心思关注起了铁饭盆里的东西。
紧身裤领着闫儒玉出了门道:“楼上还有一个空床位,你小子运气不错,不过,你得先”
闫儒玉弯腰捂着肚子道:“有厕所吗?我这忍半天了,不行了。”
紧身裤皱眉,“事儿真多!”
抬手指了指楼梯拐角处,“赶紧去。”
闫儒玉刚进厕所,就听紧身裤不耐烦地问道:“哎,你大的小的?大的我就不站这儿等了。”
闫儒玉不好意思道,“麻烦你了,帮我拿点纸。”
透过卫生间累累缝隙的木门看到紧身裤走了,闫儒玉赶忙掏出手机,给吴错发了最后一条短信:已入狼窝,拖住一哥!
脱裤子,蹲下,打开手机上的游戏开始玩。
紧身裤回来,一边将手中的纸透过门缝递给闫儒玉,一边道:“对了,你得把手机交上来,这儿不让跟外界联系。”
“那不行!我还打游戏呢。”闫儒玉立即炸毛,对他来说,网瘾青年那就是本色出演。
“打什么游戏?!打游戏重要还是赚钱重要?”紧身裤恶狠狠道:“小子,第一天来别给我找麻烦。”
“总得让我把这把打完。”闫儒玉接过手纸继续蹲坑,眼睛始终盯着手机屏幕上的游戏界面。
“咱们商量商量呗,要不你把手机卡收走,手机给我留下,玩玩单机游戏还不行吗?”
“少他娘的废话,你赶紧的,老子没工夫等你!”
“行行行!”
闫儒玉用左手小拇指和无名指勾住手机,双手叠着手纸。
啪嗒
万万没想到,“一不小心”手机竟然掉进蹲坑里了。
“我靠!手机!”闫儒玉立即炸毛,大声嚷嚷道:“都怪你!要不是你在那儿催催催,我能急死忙慌把手机掉进去吗?!”
门外的紧身裤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先是一愣,紧接着就厌恶地骂道:“草!你还敢说我?!”
闫儒玉顾不上门外的叫骂声,随便擦了两下,提上裤子,抓起竖在地上的皮搋子就要去捞手机,可那皮搋子哪能够得着蹲坑下方的深洞。
“妈的混蛋!开门!”紧身裤在门外又叫又骂,惊动了一楼屋内的涛哥和花毛。
涛哥走过来问道:“怎么了?”
闫儒玉开门,在院子里四处寻找,总算从角落找到一根木棍。
他一边拎着木棍往厕所走,一边对涛哥道:“大哥,手机掉进去了,我得赶紧捞。”
刚走到厕所门口就被涛哥一把揪住领子,“手机掉了?”
“大哥!再不捞手机就泡坏了!”
涛哥不理他,却对紧身裤道:“你看见他手机掉进去了?”
“看见了。”
“呵呵,”涛哥松开抓着闫儒玉的手,“下水道有转弯,东西掉下去就别想往上捞了,我看,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正好,等你赚钱了换个新的。”
闫儒玉仍不死心,拿着木棍冲进厕所捅咕半天,失望道:“还真有转弯,你们这儿有没有铁丝?弄个铁钩子兴许还能把捞上来手机没了是真不行啊,不说别的,想给一哥打个电话都不行。”
紧身裤的耐心显然已耗尽,他不耐烦地将闫儒玉推上通往二楼的楼梯,“哪来那么多屁事?!赶紧走,上住处呆着去!”
闫儒玉骂骂咧咧,却也只能无奈地往楼上走。
上到二楼是一截走廊。走廊上方扯着一根晾衣绳,有几条红的蓝的黑的内裤、秋衣秋裤挂在上面。
走廊左手边是窗户,右手边是四扇门,显然一共四个房间。引起闫儒玉注意的是,每扇门上都挂着一把巴掌大的锁头。
紧身裤走到第三扇们前,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去开门锁。
钥匙的叮当声引起了屋内一些人的注意,有人凑过来拍打着门,叫嚷着:“放我们出去!”
紧身裤粗暴地也拍了几下门道:“再叫唤老子拿你们喂狗!”
转而又对目瞪口呆的闫儒玉道:“没事,就吓唬吓唬他们,你别跟他们一样,好好听话,轮到你了自然让你发财。”
“是是是。”闫儒玉唯唯诺诺地答应着,心里却在暗自琢磨:第4扇门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没人吗?那为什么要挂锁?里面锁着什么呢?
容不得他多想,紧身裤已经打开了第三扇门,“进去吧。”
闫儒玉走到门口一看,房间的窗子被封死了,光线很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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