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想法一出,吴错不由后背发毛。
“如果周鹏就是黄雀,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现在黄雀也被害了,难道还有一只藏在黄雀背后的老鹰?这些钱究竟害死了多少人?”
闫儒玉拍了吴错一把道:“别自己吓唬自己!说不定是我们想得太复杂了。”
两人正说着话,吴错的手机突然响起,吴错接起,只听传达室一名工作人员急道:“吴组长你快来一趟,被害人家属闹到市厅来了,大门都被他们堵了,说是要让万露偿命呢!”
“什么?!我这就到!”
吴错迈腿就往门外跑,跑出去一步又扭过头对闫儒玉道:“万露她……”
“英雄救美,挺适合你。”闫儒玉小声咕哝着冲吴错点了点头。
市公安厅办公楼门外,30多个气势汹汹的人将大门围得严严实实。
一对50多岁的夫妻正嚎啕大哭,女人一边哭一边叫嚷道:“那个小妖精害死了我儿子!自从跟她在一起,鹏鹏就得了抑郁症,公司也不赚钱了……让她出来!她要是不给我一个说法,我……我我我……我今天一头撞死在这儿,反正,儿子死了我也没什么活头了!”
往办公楼大门口奔跑着,吴错遇到了万露,她也正一脸决然地往大门口走,吴错一把将她拽住道:“你出去干嘛?”
万露无奈道:“人是冲我来的,我总得出去给个说法。”
“说个屁!这会儿家属情绪正激动,出去也说不清,你先躲躲,我来处理。”
若忽略长相不计,万露就是个典型的假小子。刚进警校她就跟吴错成了好哥们儿,毕业后两人又一起留在市厅,吴错跟她爆一句粗口,她也不在意。
看吴错有心维护自己,万露道:“那你小心点,他父母有点……哎!”
大概是觉得在背后说男友父母的坏话不道德,万露终究把话咽了下去。
吴错走到市厅大门口的时候,周鹏的母亲依然骂个不停,他的父亲则沉默地抹着眼泪。
跟在他们身后的三十多人,看样子有些是家中亲戚,有些是朋友,还有些表情不那么悲愤的,吴错无从猜测他们的身份。
吴错来到周鹏父母跟前道:“两位的心情我能理解。我是负责周鹏案件的刑警,我叫吴错,两位有什么问题可以跟我说。”
“少废话!万露呢?让她出来!”周鹏的母亲不依不饶。
吴错干脆道:“您觉得万露有嫌疑?”
“就是她害死我儿子的!”
“您这么肯定,有什么依据?”
“当初我就不同意他们在一起……小姑娘家的当警察,身上戾气太重。再说了,她天天跟罪犯打交道,难免被坏人盯上,就算我儿子不是她害的,也保不准是哪个跟她有仇的罪犯害的!”
这几年吴错经手恶性案件数百起,被害人家属也见过不少,他明白极度的悲痛会将人折磨成什么样,所以他并不怪这个正在经历白发送黑发之痛的妇女。即便妇女的话语中透着对警察的偏见,吴错却是一副宠辱不惊的表情。
吴错故意沉默了一会儿,妇女意识到自己说话有些过分了,终于不再嚷嚷,眼泪叭嚓地看着吴错。
吴错一看火候差不多了,这才道:“您是最了解周鹏的人,我相信您不会无缘无故怀疑万露,所以请您仔细想想,您对万露的怀疑究竟有什么切实的依据,我们会非常重视,另外,有几条线索我想跟您核实一下,这对抓住杀害您儿子的凶手至关重要,请您帮帮我。”
吴错的话很诚恳,夫妻二人对视一眼,最终觉得还是破案更重要,终于答应跟吴错去办公室配合破案。
临走,妇女不忘回头冲队伍里的一个男人喊道:“他大舅!你们继续守着,今天要是没个说法,咱们就不回去了!”
吴错看在眼里,却没有阻止。
重案一组办公室。
吴错给夫妻两人倒了水,三人都坐下,他故意不提万露,而是先问道:“您刚刚说公司不赚钱了,具体是怎么回事?”
男人叹了口气道:“公司可以说是我们父子两代人的心血,我白手起家,从在市场摆摊卖鸡鸭肉开始,一个小摊变成一个肉店,后来又开始搞批发,从乡下的养鸡场进货,送到城里的菜场、肉店、超市。
我儿子大学毕业回家帮我做生意,他有不少新想法,以前我们是小打小闹,把生意做成了自家作坊,儿子回来以后重新成立了公司,还搞起了出口,我看他做得有模有样,也的确比以前更赚钱,就把生意上的事都交给他打理……可是,最近……早知道,我那天绝不会骂他……”
男人痛苦地用手撑住额头,老泪纵横,再也说不下去了。
吴错只好将目光转向妇女,妇女也是连连擦着眼泪,却坚持着继续道:“那天,鹏鹏回家,他看起来很憔悴,我以为他跟万露吵架了,就唠叨了几句,没想到他竟然冲我发火,是那种特别厉害的发火,好像火山喷发一样,鹏鹏以前从没这样过,我吓了一大跳。
后来,他爸就骂了他,说他是个逆子,他就哭了,说自己把公司弄垮了,把家给败了,还一边哭一边打自己,我和他爸安慰了好一会儿,那天我本来想让他留下跟我们一起住,可是等情绪好一点他就要走,我也留不住他。”
“后来呢?”
“后来,他爸去了几趟公司,我们才知道,禽流感使得我们的出口客户几乎全部毁约,两个仓库的货打了水漂,更糟的是,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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