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的神经像被麻绳捆绑着一样,疼痛难耐,亮光透过眼皮子缝隙,光影绰约间江慈只觉得心里堵得厉害,等他完全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的就是白色的天花板。
脖子还能动,转过头来,窗帘被风吹起,柔和的阳光从窗外投过来,一丝一缕,空气里细小的灰尘无处遁形。
“醒了?”
江慈这才发现屋子里不只他一个人,回过头来的时候一双眼睛还是迷迷糊糊,直到徐映的脸越来越清晰,江慈才回过神来。
“我——”他一开口,嗓子哑得厉害,声音和个破锣似的。
徐映身边搁着个盆子,此时他正拧好一条毛巾,眼神往江慈脸上一瞥,唇角冷冰冰的,没什么温度,就着这副脸色徐映伸过手来,把热乎乎的毛巾敷到了江慈额头上。
“高烧。”他突然来了句话,没头没尾的。
江慈眨眨眼,张嘴想要说话,却骤然间觉得无力,他动动手指,全身软得厉害,根本没什么力气,直到这时候他才明白自己是真的生病了。
真是可笑啊,之前那个身体可以说是百毒不侵,现在却成了柔弱的病秧子了吗?
江慈顿时觉得不爽,脸别了过去,长长的睫毛毫无生气,就这么垂着,他鼻头红红的,双颊也带着不正常的粉色,又摆出这副虚弱的样子,到让边上的人看得心里一颤。
徐映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这么开了口:“在生我的气?”
他这话突如其来,江慈却是个聪明的,即使脑子烧糊涂了,却依旧知道这人在说什么,当下就接过话:“没有。”
他一声有着鼻音,又轻又低,带着软软的无力感,听上去倒有几分神似撒娇。
徐映听着床上人的话,原本微拧着的眉心舒展开来,他一双手带着男人特有的粗犷,抚上江慈侧脸的时候刮得对方有点疼。
江慈想要闪过去,却被那人毫不犹豫地捏住了下巴,徐映也不怕传染,就着这个姿势凑了过去,双唇相触,口舌交缠,津液从江慈嘴角淌了出来,屋子里安静之极,只有“滋滋”的水声独自响着。
徐映吻了又吻,退回来的时候,江慈双唇早已微微肿起来,徐映笑笑,伸手抚平对方皱着的眉头,一句话说得温柔无比:“阿慈,别生气,我还是喜欢你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又笑了,伸手拿起一杯热水,掰过来一片胶囊,就这么往江慈嘴里塞,江慈没了准备,水从嘴角流了出来,弄湿了被子。
徐映手摸上被子,嘴角笑意浓厚:“跟个孩子似的,喝个水也能泼。”
江慈大病过后身子虚弱,根本没那精神和徐映斗嘴,怏怏的不开口,他瞥了徐映一眼,有气无力的。
昨晚那举动现在还记着几分,说是无意却也有心,他是真喝醉了的,但却也演了一点戏,为的就是破坏南心的好事,拖住徐映。
结果自己都吐了对方一身了,徐映还是坚持着出去了。
江慈心里郁闷,徐映当然不是个宝贝,但看着那南心春风得意江慈也心有不甘,想着坏那人好事也不错,结果却是这么个情况。
他心里不高兴,脸色当然也不好了,徐映看在眼里,却觉得这人别有风情,给人盖上被子,又是一翻温柔叮嘱,说是叮嘱,其实更像是他一个人的自言自语,江慈这个当事人根本没把话听进去。
徐映不知道,还是自顾自说着:“昨天晚上是我大意了,你之前那样子还好好的,没想到后来却发了高烧。”
他声音越来越轻柔,手摸上江慈的脸,有下没下地轻抚着:“回来之后看见你躺在地上,身子烫得厉害,我就直接叫了私人医生,你是高烧,但好在不算严重,吃吃药今天就能缓过来。”
江慈抬眼,浓密纤雅的睫毛被阳光映得有些透明,整个人被高烧后的热气浸透着,显出了异样的艳丽。
“你还想着我啊?”这一声带着说不出的娇嗔,直把徐映心听得都软了。
他欺身上前,眼里带着笑意,嘴角往上一扬,一条浅浅的笑纹就出来了,手按着江慈的胸口,有下没下地挑逗着:“你说实话,昨晚有没有带着点表演。”
徐映眼神幽暗,却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调笑,眸子里尽是亮光,显然对江慈知根知底。
江慈也不急躁,鼻子轻轻一哼,红色未褪的脸突然一笑,话里同样带着几分狡黠:“我要是说没有呢?”
“呵——”徐映眼睛眯起来,手直接掀开对方单薄的衣服,“你身体也好得差不多了,该提提神了。”
他是个说做就做的,当下就压了上去,一翻动作之后,江慈双腿被架了起来,然后便是那些如家常便饭一般的事情了。
江慈身子颠颠簸簸,享受着无穷的快意和痛意,汗流了一背,不知过了多久,身上一声低喘,徐映终于倒在了他身上。
“阿慈,我把他送人了。”
“嗯?”
“那个南心,昨晚我是带他去参加一个董事的聚餐的,顺便把他给了那位董事。”
江慈睫毛一抖,身子软软地被徐映压着,闻言表情却没变:“为什么,你不是很喜欢这个孩子的吗?”
徐映撑起身子,他垂头看着眼前的人,伸手摸上对方汗湿的头发,屋子里弥漫着情/欲的气息,到处都是暧昧的分子。
“他不懂事。”短短的一句话,却把一切都挑得明白。
江慈眯起眼来,嘴角笑意更深,他轻轻地张了唇,阳光灿烂下,青年开了口:“我不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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