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悠哉的从冰箱里拿出瑞带回来的冰冻血液,放在凉水中,等它融化。
三个家伙互相上下打量了半天,敌意明显上升到快火花四溅的时候,瑞竟然一转身,回他的书房继续浏览医学网页去了。
剩下死人类和莫里各自坐在单人沙发上继续大眼瞪小眼。
吸完血,死人类已经打开电视看了起来,想起刚上班,还有堆业务知识要了解,我决定忽略诡异的气氛去看专业书来消磨时间。
这本昨天刚买的专业书十分无聊,没多久,就看得我从昏昏欲睡到真的睡着。
从睡梦中醒来,是源于一阵乒里乓啦的金属击打声,揉揉眼睛,这才发现死人类和莫里已经在室内打了起来。
我忍不住打了个呵欠,这两个家伙从见面就一幅八字不合的样子,炸药到现在才引爆,那根由傲慢编织而成的导火索不可谓不长。
只是连结那根导火索名为「涵养」的东西,还是短了点。
细如牛毛的针尖闪着光芒,在室内四处飞舞,这个针在古代朝人飞去,必定会有个优雅贴切的名字,比如冰魄银针什么的,当然针的样子也一定超凡脱俗。
可惜我现在看到的,不折不扣是一把四处飞的绣花缝衣针,还不是直线朝攻击目标飞去,真是有违暗器风范。
莫里在厅里四处乱躲,四面八方都是朝他飞的细针。
这堆缝衣针就像电影里认准目标便锲而不舍的洲际导弹,永不疲倦落地,估计是不扎到莫里身上,誓不甘休。
如果莫里有幸被这堆针命中目标,大概就能彻底完成由狼人到刺猬的转变。
秦裴冬斜靠在门边,视线紧盯着莫里的动向。
那把针便跟着他的视线随着莫里的瞬移不时打到客厅的花瓶,橱窗玻璃上,倒没有镶进墙上装修的三夹板里,死人类还算有点公德心。
这也是瑞只是坐在沙发一边观战的原因。
借他人之地开战,当然给人猖狂的欠扁感,但聪明人都知道贸贸然去阻止一场战争,最有可能的结果就是被杀红眼的双方当成炮灰共同消灭掉,所以等他们打完,秋后算帐坐收渔利才是明智的抉择。
莫里的闪躲并不被动,他在移动间不时的将那把针引向死人类的方向。
当然姓秦的也不是省油的灯,一个意念闪动,针群就像长了眼睛似地,换了个方向继续攻击。
我想在我睡着的时候,他们一定已经打了有一会儿了,所以到现在几乎都可以看到莫里和死人类额头上的有薄薄的汗水渗出。
看戏是一件赏心乐事,但长久看同一场戏就未免无聊,瑞一直八风不动的端坐着喝茶,我只好自立救济开口:「你们俩有完没完,要打外面打去,我明天要上班呢,别吵我睡觉。」
这一开口,好歹是给打成僵局谁也不肯认输的一人一狼一个台阶下,他们顺势在沙发上安坐下来,各自掩人耳目的剧烈喘气。
看着凭空消失的绣花缝衣针,我有点惊叹,难道死人类这把针是顺手从他妈妈那里借来,用完又顺手隔空送了回去?
对于我疑问的眼神,死人装做没看见,估计他打了那么久,我才一觉睡醒,打击到了他的表现欲。
「刚才那把针也是像凭空消失那样凭空出现的吗?」他不回答,我只好转头去问一直清醒观战的瑞。
瑞对我摇摇头,指指左右手:「从他手心里出来的。」
身为医生的他也满脸困惑,照他对人类医学的理解,要想在身体里容纳那么多手指长的针,还可以随时收发自如,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莫里靠在沙发一边,大概是喘够了气,颇为另眼相看的打量着秦裴冬:「血族的食物,你本事不错嘛!」
「过奖,过奖,」另一头显然也是刚缓过气来的死人类闻言立刻反唇相讥,「阁下不待在动物园,出来社会混,果然也是有两把刷子的,到时候失业了,在下有一相熟的好友可以介绍马戏团的工作。」
莫里气得几乎把杯子捏碎,想到这是我们家的杯子,勉强忍耐,可怜的杯子出现了头发丝一般的裂缝。
死人类看看指关节发白的莫里,似乎有点悔意:「是我失言,马戏团和动物园太辱没阁下的身份了。」
莫里脸色刚有所缓和,这家伙又不怕死的又补充一句,「阁下至少应该享受跟大熊猫同等待遇才是,毕竟这年头人狼杂交物不多了啊!」
杯子外缘的裂缝似乎粗了一点,又多了几条,莫里的头发微微竖起来,发色和瞳孔颜色都渐渐转深,看起来似乎被气得要变身!
瑞连忙走上前去,拿走莫里的杯子:「我再泡杯咖啡给你。」
他进厨房冲了杯我打游戏时常喝的速溶咖啡,把杯子递还给莫里,同一个杯子已经光亮如新,莫里发色瞳孔也恢复原状。
接过咖啡,狼人莫里继续端起他的贵族架子,漠视死人类。
秦裴冬自己跑进厨房倒了杯白开水补充他流失的口水,喝完那杯水,立刻堂而皇之的朝我伸出了摊开的右掌:「看戏门票钱五百块。」
我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我和瑞还没跟你收场地费呢!你怎么好意思跟我要看戏费?」
话说,此处(房子)是瑞买,此树(花瓶里的木棉)是我摘,收门票费的也该是我和瑞吧!
「看你那样子,刚工作也没钱,这样吧……」死人类不怀好意的凑过来,「明天我在电梯门口等你,不如你瞬移送我去上班就当出租车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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