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消停下来,待人都坐定了,宝玉献宝道:“你们可闻到些什么?”三春茫然不觉,因黛玉是坐在宝钗身边,此时便笑道:“莫不是宝姐姐身上的味道?异香异气,怪好闻的。”
宝玉喜道:“还是林妹妹知我!只是宝姐姐身上的香可不是什么香丸子香饼的香,而是一味奇药,名为‘冷香丸’。刚才我便是缠着宝姐姐要一丸药尝尝呢。”
惜春早凑到宝钗身上不住嗅闻了,这时亦是奇道:“这是什么味道?芬芳馥郁,倒是别致。”又央道,“好姐姐,你好歹告诉了我们方子,便是放在荷包里也是好的。”
宝钗笑道:“这原是一个和尚给的个海上方,也就是医我这病罢了。这方子东西药料一概都有限,只难得‘可巧’二字:要春天开的白牡丹花蕊十二两,夏天开的白荷花蕊十二两,秋天的白芙蓉蕊十二两,冬天的白梅花蕊十二两.将这四样花蕊,于次年春分这日晒干,和在药末子一处,一齐研好。又要雨水这日的雨水十二钱, 白露这日的露水十二钱,霜降这日的霜十二钱,小雪这日的雪十二钱。把这四样水调匀,和了药,再加十二钱蜂蜜,十二钱白糖,丸了龙眼大的丸子,盛在旧磁坛内,埋在花根底。"
黛玉奇道:“竟有这般奇药?若是不巧,恐要三四年才能的呢。”宝钗道:“我这几丸药一二年间可巧都得了,好容易配成一料。如今从南带至北,现在就埋在梨花树底下呢。”
听说这话,宝玉和惜春登时坐不住,吵嚷着要看看这奇药。宝钗被他们缠的无法,使了个婆子取上一丸来呈给众人看。
众人愈看愈奇,皆赞不绝口。探春忽然笑道:“到底宝姐姐是个雅人,吃个药都是花花草草般的讲究。浑不似我们这些个,每回都是灌那些苦汁子下去。”
说完正得意着,却见黛玉忽然回头看了她一眼,虽然嘴角带笑,可她却莫名觉得身上发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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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先生最近忙的脚不沾地,根本顾不上林琛这个弟子。到底林琛还是读书的年纪,也不好让他荒废了,反正他家有个荫生的名额,干脆早早的把他丢进了国子监。
作为全国最高学府,国子监自然是名师云集,名士遍地了。这里的学生也大多有些来头,即便是各州府推选上来的贡生,往往也是家里有点门路的,更遑论本就是靠父辈荫蔽的荫生了。
托远在江南的林海的福,林琛凭着二品大员之子的名号,在国子监也很是交往了几个志趣相投的同窗。
这一日是都察院左御史周展槐嫡孙周修的生辰,林琛出主意,让他们几个交好的同窗凑份子在京城最好的酒楼醉仙居里置办了一桌宴席给他庆生。
林琛到时,除了寿星公,人都齐了。翰林院掌院学士幼子章言便嚷道:“出主意的反倒来迟了,阿琛你还不自罚三杯!”
林辰笑着饮了酒,才向几人告罪道:“今日家中有事,出来的迟了,还请诸君恕罪则个。只是这寿星公迟迟未到,又该怎么罚?”
礼部魏侍郎之子魏霜涵笑道:“阿修早早的使人带了信儿,说要有事耽搁了。只你是个蔫坏的,自个儿受罚不甘心,偏要拉别人下水。”一时众人皆笑了。林琛往嘴里塞了片梨,口齿不清的嘟囔道:“谁叫他自己撞上门来。”
等周修过来了,他们几个也不过是吃酒玩笑,再行上几个雅致的酒令罢了。在座的都是诗礼世家出身,风尘里玩乐的东西是断断摆不到台面上来的。
酒过三巡,林琛便道不胜酒力,婉拒了魏霜涵的陪同,一个人到酒楼的后花园里醒酒。
眼见四周无人,林琛飞快走向一间酒楼专为贵客准备的院落里,浑然看不出醉了的模样。刚到门口,门却自己打开了,开门的那位面如冠玉目似朗星的俊美公子,可不就是当日出现在庄府的容墨么!
林琛对他微微颔首,一进去便看见一个雍容闲雅气质不俗的青年微微皱眉盯着自己。容墨忙笑道:“这位便是庄先生的爱徒,兰台寺大夫林海的之子林琛。林小弟,这位是五爷。”
林琛利落的行了个礼,唤了声五爷。那青年脸上这才带出一两分笑意,开口让他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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