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看起来像是管事的姑娘把心一横, 准备自己进去看个究竟, 而就在她下定决心时,叶白衣总算赶回来。周围的人纷纷给他让出一条路,姑娘们喜出望外。
“公子, 你快进去看看吧。”准备进去的姑娘连忙迎上来,急道:“这都喝了半个时辰了, 一直没停。”
叶白衣颔首,让他们都散了,去把下面的人打点好,别把今日之事张扬出去。
厢房里的灯灭了几盏,里面的光线不太明亮,昏昏暗暗像破晓时的那一抹微光。叶白衣挑起帘子走进内室,入目是几个空了的酒坛子,横七竖八地扔在地上。一旁窗户大开,冷风从窗口灌进来,把屋子里的暖意都驱散。
梁简背对着他盘膝坐在软榻上,怀里抱着一坛酒。他现在没有喝,而是目不转睛地盯着窗外无边夜色。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叶白衣走近了他也没发觉。等叶白衣把地上的酒坛子捡起来弄出声响,他才迟钝地回神看叶白衣一眼,然后便挪开视线。
叶白衣在他身边坐下,扫了眼还没开封的几坛酒,啧啧两声道:“你现在感觉如何?”
梁简不解地看过来,不知道叶白衣何出此言。他现在大脑一片空白,像是被人塞了一团浓雾进去,什么也看不清。
叶白衣扫了眼梁简身上的单衣道:“你总不是因为想尝尝我绿倚楼的酒才来的,借酒消愁这种事居然发生在你身上,我当真是好奇何人何事让你如此苦恼。”
梁简罔若未闻,他抱起酒坛灌了一大口酒,辛辣的酒味刺激味蕾,他低声咳嗽起来。叶白衣摇摇头,起身将窗户关上,又让人多送进来一盆炭火。
梁简有些醉了,眼神迷离,眼尾泛起一层薄红。他生的好看,面带醉意的时候眼底飘出温柔的笑意,别有一番风|情。神情懵懵懂懂,透出孩子般的纯真无邪,让人忍不住想要捉弄他,在他脸上看见为难的样子,一定很有趣。
醉意无法消解心里的愁苦,梁简抬头看着面前面容不清的叶白衣,有种飘在云端的不真实感,世间的喧嚣都离他远去。酒香让梅争寒的身影越来越清晰,但却是前世和今生混杂,他有点分辨不出来。他痛苦地撑着太阳x,ue,总觉得自己从来都没有拥有过。
叶白衣瞧着他神情不对,不敢让他在喝酒,去给他倒了一杯茶将酒坛子从他手中抢走。梁简喝了茶,一声不吭地坐着,他的思绪还是混乱的,但一些话已经在心里酝酿许久,不吐不快。
“我喜欢他,想和他在一起,为什么那么难。”
“我已经失去过一次,不想再失去。”
“我知道他说娶我是开玩笑的,可是我还是没忍住亲了他。他一心一意当我是兄长,感激我心疼我,却不知道我心里藏着太多龌龊的心思。”
“我想弄哭他。”
叶白衣静静地听梁简吐露心里话,听第一句知道他是为情所困不以为然,越往后却发现有些不太对劲,因为梁简口中的那个人是梅争寒。叶白衣有些惊讶又有些原来如此的明悟感,他一开始还奇怪梁简为什么要帮梅争寒做到这个地步,现在却能解释的明白。
情之一字,最能化腐朽为神奇,让许多的不可能变成可能。
只是,它偶尔也不是那么一帆风顺,充满痛苦和悲伤。
梁简还在说些本该说给梅争寒听的话,颠来倒去,没什么逻辑,不过却都是真心话。他说到后面有些委屈,问道:“叶白衣,我错了吗?”
喜欢一个人怎么会错呢?会错的是喜欢的方式。
叶白衣叹口气,道:“对你来说喜欢梅争寒是一件见不得人的事吗?”
梁简反驳道:“不,我恨不能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喜欢他。”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他?而是躲起来借酒消愁。你把你的感情藏在心里那就只有你一个人知道,你把你的感情告诉他就是你们两个人知道。如果他也喜欢你,你们能走到一起,那你们的感情才能被天下人知道。”
藏在心里的感情就像是埋在地下等待发芽的种子,渴望阳光的照拂,雨水的滋润,但却很长的时间都在黑暗中迷茫。只有破土而出,力争向上才能看见阳光,沐浴雨露。梁简喜欢梅争寒没有错,可是他没有告诉过梅争寒这些东西,隐忍而压抑,把自己的感情封闭起来,但是又渴望被了解,所以每一次接近之后他都觉得惶恐而不真实。
他的靠近是另一种难言的逃避。
梅争寒对他而言是一束光,他渴望占为己有又害怕被灼伤,一次次在边缘试探,却不能鼓起勇气接近。他恐惧被灼伤被拒绝之后,会忍不住把光明拖入深渊,让光明为他殉葬。
叶白衣的话让他若有所思,闭口不言的感情连传达的机会都没有,又怎么算得上失去。他在这里借酒浇愁觉得自己委屈,可梅争寒平白被他轻薄一头雾水难道就不委屈。
他应该告诉他的。
梁简放下茶碗又去提酒坛子,被叶白衣拦下:“你是打算借酒壮胆还是一醉方休?”
梁简摇头:“我只是想喝。”
只是想知道他爱的东西是什么滋味。
辛辣,醇香,回味甘甜,像这命运,从来都不是平淡的。
叶白衣挑眉,此刻天色不早,外面残月冷风萧瑟,梁简穿着单衣喝的烂醉,简直是自找罪受。叶白衣想了想松开手不再阻拦他,道:“你喝吧。”
说完起身出门,没过好一会儿又进来了,手上拿着一盘点心,自个在梁简身边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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