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卬闻言,手不禁一抖,气得就要把给古骜带的饭给倒掉。怀歆在一旁劝道:“……你放这里吧,你走了,我拿给他……”
云卬咬牙道,“凭什么?我好心给他带了饭,都不追究他失言之过了,他倒还不见我了?”
云卬昨日一夜没有睡好,他虽然满心满意都在说服自己讨厌古骜,就如讨厌从前那些觊觎他姿容的人一样。可怀歆那句“他同舍人的帽子上,怎么会多了齐家的玉?”这句话,却总是从他纷乱的思绪中冒出。
云卬如何不知,怀歆这么说的意思,就是说此事并非古骜授意。可云卬对于任人言说‘断袖’‘相好’等事的厌恶已经深入骨髓,如今一下让他相信,在外面仍被传得沸沸扬扬的“古骜施计令云公子委身”并非实情,而怀歆一人之言,“古兄并非这样的人”,却是真相,着实有些难,也许尚需时日以为明证。
更何况,古骜昨天说了‘再也不见’他的话来呢……想到这里,云卬更是生气,现下见古骜果真不来见他,竟还亏他来时吩咐那膳食房的仆役说:“做三份,两热一冷,花式做多些。”
他今日来此,本就是想来听古骜道歉和解释的,可没想到,古骜竟然来了个避而不见!
思及此处,云卬便气鼓鼓地又把饭拿走了。
怀歆看着云卬远去的背影,心道:“……云公子也太性急了,怎么就这么走了呢?”又想:“也是。他从小哪里忍耐过,去体贴他人?……所谓‘心性’,还是要从小培养方才好……”
继而又想:“……看来山云子的确是心灰意懒了,我还记得小时候在家中时,曾见过父亲招待山云子长子云印,他举止倒是十分稳重得体的。如今山云子竟让云卬性情放纵至此,看来是无心于天下,也只希望幼子纵情山水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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