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致远倒是心中有个打算,这么多的柿饼一家恐怕吃下有些难。那就多分几家,那价格也就不能一样了。买的多的就给的价低,买的少的就给的高些。不然,要是批发零售一个价,人家得不高兴了。
两舅甥就怎么商量着,决定先定两个三文钱,要是能全部吃下他们家的柿饼就给一个一文钱。虽然钱少赚了些,可人轻松,还能图下回生意。这柿子林在山上,他们年年都可以做,又不是一年的买卖。
晚上,方致远特地的烧了红烧肉和炖排骨,还把他舅舅藏着的酒拿出来,破例让他舅舅喝了一碗。舅甥两吃吃喝喝,心中高兴,一时间前些日子的阴郁烟消云散。
第二天,方曾就带着方致远和几筐的柿饼去了镇上。
他们先去了陈掌柜那儿,陈掌柜的酒楼叫留客居,是镇上最大的酒楼。陈掌柜也是认识方致远的,先时,方曾经常带着方致远来镇上玩,带着他来了不少次的酒楼听这儿的说书。陈掌柜看着他舅舅的面子,对着他也算爱屋及乌。
这会,陈掌柜在柜台做事,看着方曾提了个箩筐进来,旁边还跟着个方致远。赶紧上前和方曾打招呼,说道:“方兄弟,你这是干什么。打了什么好东西给老哥哥送来。”说着,他身边机灵的小二早就眼疾手快的来帮忙了。
方曾连说不用,把箩筐搬到了陈掌柜面前,不好意思的说道:“陈老哥,你这些年照顾小弟多多,这不,快过年了。我也没啥好东西,这就是我外甥得了个做红饼的方子,我们自己做了些红饼,就给你送了些来。你可不能嫌弃,收下给哥嬷和侄子们尝尝。”
陈掌柜对着方曾很有好感,人品不错,做事更是规矩。这一听,方曾和外甥竟然弄出了红饼,他倒是蛮吃惊的。红饼卖的不贵,可也不便宜,是南边的东西。在南边都是便宜,可这千里迢迢的卖到这儿就贵了。
可这逢年过节的,自己家要是不买些送人,人家就要讲究你。老人特别喜欢吃红饼,寓意好红红火火,也软和不怕没牙吃不动。他是知道方曾的说一分总有三分把握,这是做成功了。
他也没说什么,挑开了箩筐,就露出了一箩筐整整齐齐的柿饼。他眼睛亮了亮,尝了尝,比南边运来的还要甜些。陈掌柜是商人,自然知道这柿饼要是卖的好可是一桩好买卖。
于是,他对着方曾说道:“方兄弟,老哥我也不和你说虚的,你这红饼家中还有多少。要是多就给哥哥留上一些,老哥就在店里添上一道红饼点心。还有,你要是还没找买家,老哥想给你拉个线。不知你意下如何,你放心,绝对不会亏了兄弟你的。”
方曾心中高兴,这真是想睡觉就有人送枕头啊。他刚刚还在想着去找卖家,陈掌柜就开口了。他连忙答道:“陈老哥说的,你我又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你是什么人兄弟我能不知道。不瞒老哥说,我这正为着红饼的买家发愁呢。做的时候,一下子就做多了,有好几千斤呢,老哥要说能给我搭个线,兄弟我真是感激不尽啊。”
陈掌柜看着方曾说的真诚,心中满意,他就喜欢方曾的实诚,他做掌柜做的久了,什么人的小心思看不明白。像方曾这么坦坦荡荡的,最是让他受用,他可不想费时费力的却被人家当做理所当然。
这个时候,方致远也被陈掌柜塞了个烧鸡腿。方致远也没拒绝,记忆中以前他和方曾来的时候,陈掌柜总给他个鸡腿吃吃。这也是原身最喜欢跟着来镇上的原因之一,有好吃的的吃。
啃着鸡腿,方致远看着他舅舅就和陈掌柜说好了柿饼的买家,不得不承认有人就是好做事。陈掌柜看着店里客人也不多,吩咐了伙计就带着方曾和方致远去了陈氏杂货铺。
这家铺子是陈掌柜的堂弟开的,不仅在镇上有,在其他地方也有两家铺面。杂货铺的陈老三看着自己堂哥带着一大一小来自己店里有些好奇,要知道他哥一般不过来,都是让他过去的。
陈掌柜和陈老三从小呆一块长大的,自热是熟悉的很。都没寒暄,陈掌柜直接对着陈老三说了方曾家的柿饼的事情。还带了几个方曾给他带的柿饼做样子给陈老三看。
陈老三做了杂货铺子也十多年,也是知道年前年后柿饼有多畅销。可惜往年他和那些跑南边的人不太熟,没搭上路子,拿的柿饼不多本钱还高。赚的也就是个脚钱,南边运来的柿饼本就不多,他们也没法子。
现在,陈老三听陈掌柜说,知道方曾会做柿饼。那就意味着这买卖不是一锤子买卖。卖的好 ,他们可以年年卖。这样的好事,他自然知道是他堂哥念着他的。他自然不能让他堂哥丢面子。
陈老三和方曾客气了几句,在得知方曾家有几千斤的柿饼之后,心中更为的高兴了。他还有两家别处的杂货铺,这些柿饼完全能吃的下。于是,他就开始谈他最为关心的价钱了。往常从南边来的柿饼一个要两文钱的本钱,他就不知道方曾想要多少。
方曾本来想说出昨天和方致远说话的价格的,被方致远在身后拉拉袖子。他顿了顿,没有说话。陈老三还以为方曾不满意自己让他报价,想想还是开口说道:“方兄弟,你看这样如何,我给你两个三文钱,但你要给我运到铺子里来。并且,你家的红饼只能卖给我一家,不能在卖给其他人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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