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暠越看越心惊,看到最后他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念道:“弱国于战,需攻之以奇,克之以坚,胜之……唯合连纵横也。”
楚暠喃喃地道:“西连蜀围,北约契丹。”他想了又想,激动道:“舅舅这是……”
“是原夕争的秀才贡生试卷。”
陈昂文道:“当年他参与乡试,主考官本来要点他做头名,但我心想此文太过惊骇狂妄,便将他压了下来,再隔一年他参与贡生,我又将他压了下来。五年之前他的预测竟然跟五年之后发生的战争不差分毫,此人必定是不世出的天才。他若助你,你不但能荣登大宝,更能做个太平天子,他若不助你,而是去帮了楚因那个小子……”陈昂文嘿嘿冷笑了一声。
楚暠不禁想到了这个可能性很大,他眉毛一扬,心中戾气起,冷哼了—声道:“那他的命要有这么长才行。”
陈昂文叹息了一声,道:“你也是以拉拢为主,若他不从,那也只好可惜了这么一个人才。你这两份卷轴收好,不要再让其他的人看到。”
楚暠笑道:“舅舅费心了。”
陈昂文长叹了一声,道:“若非为了你,我一大把年纪了,又位居三公,又何需来回奔波,冒此大险。”
楚暠连声道:“舅舅辛苦了,舅舅不如你这儿用过饭,回头再欣赏一下我府里舞娘新排的曲子。”
陈昂文笑道:“这固然是好,可是你这府里头的舞娘看都看腻味了,实在提不起兴致来。”
楚暠正迟疑着,这个时候有人报说德王到了,楚暠笑道:“我刚说要弄饭局,小六便到了,让他进来吧。”
楚昪见陈昂文也在,于是上前施了一礼,只道:“原来国舅爷也在。”
陈昂文略略点头便算作回礼,他看上去远没楚暠这么热情,倒是楚暠笑道:“舅舅正说我的舞娘没劲呢,小六你整日里整治那些风化,想必知道一些特别之处吧。”
楚昪面露难色。陈昂文干笑道:“得了,得了,别叫德王为难,他从来自扫门前雪。岂可与你我同流合污。”
他话虽如此,但语气明显不快,楚昪连忙笑道:“国舅爷不要生气,我只是一时想不起来哪个舞班能合国舅爷的口味,要知道国舅爷阅人无数,普通颜色岂能入你的眼。”
楚暠笑道:“说得是,比如我的舞娘已经算是精挑细选,舅舅也都看不上眼。”
陈昂文端起茶碗也不接二人的腔,楚暠向楚昪使了一个眼色,楚昪想了想道:“我最近听说有一个舞班,来了一个舞娘,喜欢蒙面跳舞,此女天赋非常,肢体极为柔软,舞排得也新奇,最近颇受欢迎。”
他这么一说陈昂文的眼睛便亮了起来,其实他贵为三公,什么样的美貌女子没见过,可偏偏这种猎奇的心理让他心痒难耐,连声道:“就这个了,果然这事还是要问德王啊。』说完他哈哈大笑,楚暠也附和地一起笑了起来。
楚昪依旧微露笑意,但他仿佛不太擅長笑,所以每每笑起来,笑容都像是粘在脸上一般,生硬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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