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毛不算长,所以还算贴得挺稳,样子特逗。
郭承云还把它受伤的右边小前爪也处理了。
这东西后来渐渐活转来,郭承云摩挲它双耳中间——他看别人就是这么逗狗玩。
那小崽子眯着眼睛毫不领情,身体和头完全贴在郭承云腿上。
但郭承云还是不厌其烦地摸它的背,摸得它直发抖。他还恶作剧地揪狼崽的三角耳,拍拍它胀鼓鼓的肚皮——看来它来这里之前吃了不少。
世昭哥不停地感叹它娇气不好养,郭承云倒是觉得它挺顽强。因为他以前养过只兔子,碰了点水就一命呜呼了。
郭承云用双手的袖子拢着狼崽,把它抱在小腹上,刮它的脸,逼迫它摆各种造型,狼崽扑腾着圆柱体的粗腿,脑袋摆来摆去,渐渐地疲乏了,呼吸均匀地睡去,因为之前惊吓过度,时不时还抽搐一下。
郭承云暗下决心,以后如果要养宠物,一定要养个这样可以任他搓圆捏扁的,长得好不好看不要紧。
☆、白狼王不可貌相(二)
几天过后的夜晚,家里只有郭承云一人。他趴在自己房间的桌子边,用毛笔在宣纸上画村口连向山里的小径。
油灯光摇曳。
郭承云很喜欢房间的油灯,它的形状是五条口衔莲花的蟠龙,是家里最古老的油灯的复刻品,因为那件古物早已年久损坏。
即使只是个复刻品,郭承云也一样喜欢它。他爱看书画画,有一半的原因是他愿意在夜晚与这组灯相伴。
雕花窗在风中吱吱呀呀地响,忽然就开了。
郭承云抬头看了一眼窗外,看到外面的一钩新月,这让他心情甚好。
远处渐近又渐远的脚步声和火把光扰乱了郭承云的灵感,他才发现夜已转凉,从椅背上捞了一件外套穿上,继续画。
这时候听见窗口那边传来小孩的娇声,微弱的类似于“昂~”的一声。
哪家的小孩声音那么可爱?
那幼嫩的声音又唤了一声,像一朵狗尾巴草在郭承云心上挠痒痒。
郭承云羡慕地起身走到窗子那边去,连蹦了几下看向窗外,什么都没看到,村子里空荡荡的。
他又搬了把两只脚的小木凳,爬上去朝窗台下看,才发现下面的草丛里趴着一团灰白的东西,贴着个横贯全脸的创可贴。
我去!……那不是世昭哥等着领赏的猎物吗?怎么隔了几天跑这来了。
那东西抬头看郭承云,张开小嘴,中气不足地哼唧起来,刚才那声音竟然是它发出的。
郭承云看不出它这憨憨的长相,竟然能发出这么讨喜的声音,用他新学的词来形容,那就是人不可……狼不可貌相。
他在凳子上蹦跶几下,蓄足力向上一窜,手脚并用地爬上窗台,直接跳到屋外。
这东西浑身湿透,窝在地上的样子像极了一只乖巧的灰兔子,可惜就是没有毛。
它警惕地竖起小耳朵抬头看着郭承云,郭承云走近的时候,它惊慌地退到了墙角的灌木丛下,把头缩起来,垫在两只前腿上,只把两只耳朵冲着外面,模样既笨又可怜兮兮的,好像郭承云要吃了它。
但问题是它又不跑。
郭承云走到它跟前,才借着灯光发现它身下拖着不属于它的血迹,断断续续一直连到草地后面。
他本想马上顺着血迹的路线去一探究竟,又怕一转身这小东西就趁机跑个没影,影响了世昭哥领赏,于是蹲身把手挤到它的肥屁股与灌木丛之间,试图将它捞到身前。
狼崽子一路上用爪子刨着地,却因为没有指甲而抓不稳,一直被郭承云驱赶到自己臂弯里。
狼崽在郭承云怀里挣扎,四肢在郭承云身上蹬踏不止。它的顽抗被好奇心重的郭承云无视了,毫不犹豫地抱它站起,循血迹而去。
走了不到40米,就看到一头浑身是血的狼倒在郁郁葱葱的乔木底下。应该就是今晚刚发生的事了。
这头狼是小狼崽的父母?
再过去不远就是小河,这头机灵的狼一定是涉水而来,才逃过了猎犬和众人的追捕,但还是流血过多断气在此。而村人的火龙现在已经在顺着那边的山麓蜿蜒而去。
河畔比郭承云的头还高的芦荻,在风中优雅地弯身,似是在恭迎一人一狼的到来,阵阵白浪此起彼伏。
萤火虫在白色mí_hún阵中穿梭流连,散逸在夜空中。要是平常,郭承云就过去捉了。
此刻的他无暇欣赏此番美景,这小狼崽的出现成了他最疑惑的问题。
天生怕火的狼,要只身潜入到处是火源的人类村落,得有多大的勇气。这条大狼还真是为了孩子什么都豁出去了。
然后大狼一命换一命救出来的孩子,将以被郭承云交回人类的手里而告终?
狼与人是死敌,在正常情况下,要郭承云手刃一个狼崽子,简直不要太容易,他最开始的打算也是要把狼崽上交世昭哥。
但郭承云在见到为救崽而牺牲的大狼后,改变了主意。就冲这狼崽的父母比自家母亲强,他就宁可去佩服一条狼。
人类在很多时候都不如狼,比如最初人类与狼群的争端,不就是人类在自食恶果?郭承云估计这两天的关系恶化,也是有人又做了伤天害理事情。
郭承云心说:你这次的命是你父母为你换的,如果有生之年再遇上,那就是猎人遇到恶狼,不死不休。不过既然是几年后的事情,现在就甭操心了。
而且这狼崽也很努力地爬过来向郭承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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