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罗安、李贵折返至风陵渡,闻听潼关大事。
罗安大惊。
“李左使,如今吾家老爷遭难,吾欲先行一步,须将此事提早告知夫人以便应对,只是众义士刚刚归顺,若知晓此事,恐怕……”
“罗右使尽管放心先行,我李贵定会安抚好众义士,绝不会节外生枝。”
“好,那罗安先行一步。”
罗安上马,绝尘而去。
日落时分,潼关在望,罗安翻身下马,摘下水囊,正欲饮水,忽觉脑后有金刃之风。闪身侧躲,回头一看,此人身着黑衣,黑纱蒙面,短衣襟小打扮,脚踏软底布靴,手持利刃,狞笑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罗爷,对不住了。”
闪展腾挪,你来我往,黑衣人招招致命,罗安无心恋战,哪是此人对手?且战且退,忽然脚下一滑,一个趔趄,被利刃贯穿了左臂,罗安急中生智,右手从怀中抽出防身粉包抖落开来,贼人利刃脱手,手捂双眼,如无头的苍蝇,罗安飞起一脚将贼人踢翻,飞身上马,抄小路,没了踪影。
已近正午,烈日当头,官道之上,四辆囚车,无遮无盖。
天长在囚车内奄奄一息:“水,水……”
盈盈和小雪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大起大落几近崩溃。
罗成一路上面无表情闭目沉思,只盼着快快抵达长安。
“快快禀告夫人,快快禀告夫人,大事不好,老爷遭难。”罗安眼前一黑,扑倒在越国公府门前台阶上。众人急忙搀扶,罗平紧掐罗安人中,一口凉水喷在脸上,罗安醒来。
线娘听完罗安所诉,顿觉此事非同小可,忙派罗平告知四位哥哥及秦王。
魏征、秦琼、徐茂公、程咬金旋即赶来,商量对策。
秦王已赶至长安城南门。
太子和齐王得知罗安逃逸,料定长安城已有防范,奔西门而去。
魏征、秦琼、徐茂公、程咬金赶至南门与秦王会合,正商量劫挡囚车事宜。
“皇上口谕!”
敬君弘、吕世衡(此二人,太子一党之骨干)来至秦王面前:“皇上传尔等一干人,速速进宫,不得有误。违令者?斩!”
行至宫门,卫兵将一干人所带金刃悉数收缴。
朝堂之上鸦雀无声。
“带罗成!”
越国公五花大绑被推将上来。
“越国公罗成,朕且问你,我李唐待你如何?”
“禀皇上,臣蒙圣恩无以回报,唯百战沙场舍身报国。”
“朕知你忠心耿耿,战功显赫,故赐地封侯,赐婚纳婿,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今日里,你居功自傲、藐视宗亲、目无王法,因何这般?”
“禀皇上,罗成纵有天大的胆子也担不起如此罪名,请吾皇明鉴。”
“越国公,既然如此,且让齐王为你慢慢道来。”
齐王上前,蔑视罗成一眼:“越国公,此行赈灾,你我不辞辛劳,所到之处万民欢腾,大彰我皇家恩泽,至并州府,本王省宗亲、慰族人,盘桓了几日,然尔趁吾家事琐繁之际,刚愎自用,只手遮天,在老城根黑槐沟,私放灾粮十车,此为一罪;其二罪,越国公身为驸马,放形荡骇,强抢民女,私藏于驿站,置我皇家颜面于不顾;其三罪,宁武赈灾,民匪不分,与那山贼白高德盟誓结拜,图谋不轨。此三罪,无一可赦,三罪并罚,足以凌迟!”
齐王话音未落,朝野上下顿时沸腾。
秦王疾步上前:“父皇,儿臣有话要问罗成。”
“准!”
“越国公,秦王问你,一、老城根黑槐沟,因何要放灾粮十车?二、勇安公主为你御赐夫人,难不成比不上一民女?三、云州兵权在握,权倾一方,何故要与那山贼草寇结拜?你且一一道来。”
“回秦王,其一、老城根黑槐沟乃流离难民聚集之地,未列并州府户籍,且区区百余人,我岂会下放灾粮十车?实属栽赃。有督办左使李贵为证,且赈灾账目详记---老城根黑槐沟,下放灾粮一车;其二、民女一事,罗成不敢隐瞒,秦王可记得洛阳惜斩单雄信?此女子乃其胞妹,少女子单小雪乃当年抄斩二贤庄所遗yòu_nǚ,小孩童单天长乃单雄信之孤脉,何来强抢民女之说?其三、,秦王可记得凤鸣王李子通?白高德乃凤鸣王帐前先锋白定州之子,也算是名门之后,灾荒之年筑墙自保,怎能是山贼草寇?”
群臣听罢朝野寂静。
齐王跳至前来:“就算你罗成巧言善辩,那单盈盈乃钦犯之妹,私藏于驿站留宿,必有奸情,蔑视皇族、藐视宗亲,仅此一罪,罪当杖毙!来人!”
“谁敢?”秦王怒喝。
朝堂之上剑拔弩张。
高祖拍案而起,龙颜大怒:“将罗成一干人等交与刑部,任何人不得探视,赈灾账目由民部(李世民登基后因忌讳,改为户部)查阅,待明日严审。”拂袖而去。
群臣失色。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李贵投明遭屠戮线娘锦书救盈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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