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喧握笔在书案上记着不知所谓的东西,沈长易没有算盘珠子,百无聊赖的坐在一旁远远的望着院子里的一大一小,眼角满是宠溺。
“先生说的那孩子,便是他?”章煜随着沈长易的目光看去,院子里那小小的身影围在沈寂溪旁边,活力四射的让沈寂溪一再炸毛。
“这孩子倒是可爱,不如我们领回去养着吧。”沈长易面上洋溢着母性的光辉,耀得章煜有些失神。
埋头的沈喧抬了抬头,尚未置评,便感觉到一股杀气从院子里直射而来,正是冲着一脸人畜无害的沈长易。
“不行。”院中的沈寂溪突然冲着屋里怒吼了一声,惹得院门口的两名士兵忍不住探头探脑的张望。
好在村民们在领了百草丹之后都各自回了家,否则这一吼可要扰民了。
“好吃~~”一声软糯的童声传来,沈寂溪回身一望,毛都竖了起来,忙伸手去抠那孩子的嘴巴,奈何对方嘴快,已经将口里的东西咽了个干净。
“你……”沈寂溪望着自己晾在院中的磨盘上的失语草,又望了一眼那个偷吃的小混蛋,恨不得一巴掌便要拍上去。
“怎么了?”沈长易一脸好奇的走出来。
那孩子一脸无辜的望着沈寂溪,又看看沈长易,下一刻便捂着喉咙开始在地上打滚。
作者有话要说: 俏郎中小剧场:
沈喧:秉瑜,他们把寂溪喝了……
沈长易:乖,别难过,寂溪有毒,没那么容易被喝。
沈喧:雾草……差点被反攻。
沈长易:哎,好梦不长。
☆、“报仇”
这一变故让沈长易吓了一跳,忙上前去查看那孩子的状况,沈寂溪眼疾手快,三两下将磨盘上晾晒的失语草划拉到竹篓子里,背在身后,戒备的注视着眼前的状况。
那厢章煜也注意到了异常,提步而来,沈喧随后跟了出来。
完了,这失语草的事儿,八成是要瞒不住了,都怪这小混蛋。沈寂溪怒瞪了那孩子两眼,转身朝院外溜了出去。
沈喧等人刚出来,还没弄清状况,那孩子便爬了起来,面上丝毫没有痛苦之色,也没有中毒的迹象。
众人都一脸不解,那孩子张了半天嘴,自然是什么都没说出来,一脸的莫名其妙。
沈寂溪背着竹篓子,在村里晃荡了一会儿,不知不觉晃到了村东头。詹荀家的门半掩着,他推门走进去,发现家里没人。
詹左右已经死了,不过沈寂溪并不认识詹左右。在对方活着的时候,他阴差阳错的将对方错认成了詹荀。
出了詹荀的家门还想往东去,那便出村了,沈寂溪拂了拂额前凌乱的头发,想着该回去找爹了。
“喂,不要乱走。”
沈寂溪回头发现是两名巡逻的士兵,扭着头向村外的方向跨了两步。
两名士兵:“……”
沈寂溪又跨了两步。
两名士兵无语望天,这衣衫褴褛的少年,披头散发,脸上还有伤,估计是神智不清,方才不是还在院子里大吼来着。
见士兵立在那里不动,沈寂溪索性一鼓作气又跨了几步,可是又不知自己此举究竟是为了跟谁较劲,遂找了块石头坐下,取下竹篓子将失语草半干的叶子一片片摘了下来。
几颗草摘了一小沓叶子。沈寂溪从腰间取出个荷包,将里头用来安神的草药尽数倒了出来,把那一小沓失语草的叶子装到了里头。
沈长易不知何时悄悄来到了对方身后,正欲伸手去蒙对方的眼睛,却闻对方冷不丁的道:“小心淬了毒,碰不得。”
伸到一半的手讪讪收了回来,沈长易也不计较,若无其事坐到对方身边,伸头盯着对方脚底下的安神草药,道:“不怕做恶梦?”
“带着也没用,这几年没有一日是睡得好的。”沈寂溪伸了个懒腰,散落的头发一甩,像极了欲起身要饭的叫花子。
沈长易看不下去,将对方的头发拂到耳后,露出那几道狼爪印,随后有些后悔的又将对方的头发还原遮住了那伤。心道,这个不修边幅的毛病,也不知是随了谁。
“我与你爹都没想过,你会一心求死。”沈长易有些伤感,以往长期挂着笑意的眼角,细纹里盈满了脆弱,“你爹这回,是真的生气了。”我也生气了,不过这句话他看了看对方依然有些红肿的半张脸便咽了回去。
求死?沈寂溪不解的望去,那神情对方看在眼里,理解成了被揭穿后的惊讶。
“根本就没有诅咒,哪怕你流干了自己的血,也无济于事。”沈长易一本正经,沈寂溪见状也不好意思再不配合。
他原本是误打误撞到了詹村,想用自己的血解血疫,也不过是一时头脑发热。
求死,他真的会为了那个所谓的诅咒求死么?当然不会,自己之所以告诉詹荀,不过是一时冲动,况且自己也坚信詹荀不会那么做。
詹荀果真没那么做,虽然是做了一点便收手了。沈寂溪抚了抚手腕上的伤口,没来由心里有些不舒服,也说不上来是为了什么。
自己做了半天的思想工作,最后也没个结果,沈寂溪只好顶着脑袋里的一团浆糊道:“若是没有诅咒,詹村怎会如此?”
沈长易一愣,有些接不上话。
沈寂溪苦笑一声道:“四年前是何家湾,这一次是詹村,四年后……说不定便是郡城。”
“寂溪……”
“叔,这都是命。”沈寂溪捋了捋自己的头发丝儿,试着想要满脸悲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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