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夕走上前,不由分说的褪下了他套在身上的长褂,又去解中衣,解到一半,感觉气氛有些诡异,逐抬头瞄段阡陌,果然这不要脸的正一脸荡漾,双手摊开的姿势活脱脱就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修道人——肚子里那只舍身填腹的兔子。
“王爷,还是让云雾姐来伺候您穿衣吧。”阿夕垂下头,生平第一次感觉到窘迫,“您的衣物从里到外都系错了带子,还有……裤子也穿反了……”声音越来越小。
“本王把床让给你睡了四天,帮忙穿个衣服怎么你了?”段阡陌扑捉到阿夕难得的另一种表情,心情大好,“云雾以为本王还没回,再说她是女的,怎么伺候我穿裤子?本王养你是白养的么……呃!”
裤子被快手扯下,阿夕发了狠的脱下了他穿错的所有衣物,等他全身只剩一条犊鼻裤时,才拿起xiè_yī慢条斯理的伺候他穿。
不就是给男人换个衣物么?自己也是男的,怕什么?
阿夕快速回复了漠然的状态,看对方光溜溜的身体就想象是一头褪了毛的猪。
段阡陌悠然的张着双臂,晨曦透过窗棂洒入室内,他昂首静立的姿势就像一座不容亵渎的雕像,散乱的发丝垂在玉色的肩,修长的颈脖连着一线精美锁骨,保养极好的肤质细腻白皙,肌肉不算厚实却有看得见的劲道,宽肩窄腰,腰线笔直延伸到窄胯,犊鼻裤下两腿修长肤质紧致,褪下的丝质衣物如云朵堆积在脚下,让人情不自禁浮想联翩。
☆、第五章
好不容易穿好衣物,阿夕暗自松了口气,不等段阡陌吩咐,端起水已经凉透的铜盆重去换了热水,再返回时云雾和几个丫头已经在收拾房间,伺候段阡陌漱口。
带他洗漱完毕喝了茶,云雾带着丫头们退下,阿夕正要跟着一起出去,被他唤住。
拿起桌上一封烫金请柬递给阿夕。
“西羌王?”阿夕看完还回请柬,不明白段阡陌为何突然对他信任至此,西羌是塞外和月氏齐平的大族,短短十年间占领了塞外以南的大片疆土,近几年更有入侵北边取代月氏的趋势。
西羌王下请柬给西藩王定是想趁势拉拢这位藩王,有了藩王的肯定,西羌即可没有后顾之忧的向北侵蚀。
“西羌王赛漠你见过么?”段阡陌问。
“我只是月氏平民,哪里能见到过西羌王。”
“是么?”段阡陌偏过头看他,眼睛亮的惊人,“本王同你交心,你却将本王的真心弃如敝履。”说着手捂住胸口,嗔道:“没良心!”
阿夕摆着一副木然的脸,问道:“王爷当真是想帮助月氏?”
“谁说本王是帮月氏,那些打打杀杀抢地盘的破事最不好玩了。”凑进一张宜喜宜嗔的脸,眯着眼笑,“本王是帮阿夕,你可是本王的宝贝。”
阿夕表面淡定的看向窗外:“……”
良久,干干的问道:“怎么帮?”
……
塞外的居民入关是需要通关文牒的,部落族长可带随从五名,各族首领可带随从十名,且不能携带武器。
在肃州城中最繁华的街市有一座酒楼,名叫‘满月楼’,西藩百姓信奉月神,认为月亮是圣洁和美的化身,每月初一都会祭香乞求高高在上的月亮快些圆满,也好让人们感受瑶华赐予的福泽。
酒楼里最有名的菜是手抓肉,最嫩的羊羔子现杀现烤,取腿部的活肉撕成一片片的,撒上芝麻葱花香菜,上桌后食客们直接用手抓了吃,配上二十年的极品女儿红,肉香酒醇,那滋味才是真真地道。
段阡陌右执着筷子翘着小尾指,夹了一片肉细嚼慢咽,左手还不忘轻摇折扇,衣袖下露出一截精致的手腕,这副模样在满月楼中显眼的很,西北人习惯了大马金刀的大口吃肉,这南方小兔子让西北大老爷们想用眼睛狠狠的鄙视完了再——咽下一口暧昧的唾沫。
“慢些,没人和你抢!”段阡陌瞥了眼旁边埋头苦干的阿夕,这孩子在王府是不是从来就没吃过饱饭?
阿夕舔去嘴角的芝麻,粉色的小舌头溜溜滑过嫣红的唇瓣,布满油光的嘴唇就像含着露珠的海棠,段阡陌也舔舔唇,无耻的想象舌头滑过的地方是那片娇艳的海棠。
阿夕添完唇,随之又舔沾着油和芝麻的手指,段阡陌心里一悸,匆忙阻止他试图勾引自己想入非非。
拿过温热的湿布巾,仔细的擦干净阿夕的每个手指头,包括手指缝。
“舔手指不卫生,你们月氏人都这样么?”段阡陌边擦边柔声问。
阿夕心里本有些说不出的牵动,听到段阡陌这话,忙抽出手,冷冷道:“月氏人吃肉从来都是用手,可不像有些人用筷子还要翘起小拇指,大冷天还要摇扇子,在我们族里,管这种人叫‘南方的兔儿爷’。”
段阡陌不气反笑,噗呲笑出了声,“什么你们族里人说?是你自己起的名儿吧?那你告诉我为什么叫‘南方的兔儿爷’?”
“就是比西北的兔儿爷还要兔的兔儿爷!”阿夕胡乱扯完,拿起酒碗灌了一口,眼睛不免一亮,“好酒!”
“二十年的女儿红,当然是好酒。”看向阿夕,道:“你还是半大的孩子,酒要少沾。”
阿夕喝下一碗酒,将碗放上桌面,淡淡应道:“我有分寸。”
“吃饱了没?”
阿夕见段阡陌问完就掏银子准备结账,忙问:“不是约好了塞漠么?”
“那种酒席哪能安心吃饭,本王是怕你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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