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还嘲笑过夏穆,原来,你也是那么渴望光明。
他一边把玩着他的孟臣紫砂壶,一边说,无用的茶山经年以后可以酿出醇香,我这种老古董以前总在夜里藏着,现在也想要有东西能照着我,别让我一个人就这么凉了。
那句话,我一直不懂。
打开那扇久违的大门,一股檀香扑面而来。角落一盆四季青,书柜上放着一尊佛像,三根高香插着,已燃一半。绕过红木浮雕落地屏风,背对着大门的太师藤椅里坐着个人,听到声响,并没有回头。
“过来。”有些沙哑,与周围古色古香的摆设比起来,这声音年轻的过分,“让我看看,瘦了没。”
这种明明温和却更像是命令的语气,从小到大我只违抗过一次,就是三年前,我走的那一次。
绕过一桌子的茶具,走到藤椅前,一张熟悉的脸一下印入我的眼帘。
漂亮,帅气,多年前有不少人在他面前这么形容他,而那些人,现在已经不在了。
他更喜欢别人说他,儒雅。
开什么玩笑,夏穆这种人这辈子都不可能和儒雅搭上关系,他的心,早就腐烂生蛆了。可能坏事做多了总会心生愧疚,现在的他开始吃斋念佛,那又有什么用,在他手下的罪恶,只多不减。
这个只有三十岁的人,比任何人,都应该要下地狱。不过我没资格诅咒他。
“地面上好玩吗。”他直起身子,右手一串楠木佛珠,转着。
这个问题完全不需要回答,既然我回来了,怎么可能会好。
“回来了,就安稳一点,别再像小孩子,想要什么就一定要得到。大了就要懂,什么该拿,什么不该拿。”他近乎喃喃自语的盯着那尊佛像。
依旧是讲着道理却又那么让人畏惧的语气。
我是他做的为数不多的好事,他把我捡了回来。当然,前提是,他杀了我的父母。他把我养大,所以,在名义上,他是我的养父。
在我初中以前,我还把他当父亲一样爱着。直到初三,他说,夏夜,你到了要报答我的年纪了。我说对。
他说,来窒息,为我赚钱。我说,当服务生,驻唱还是跳舞。他说,在我捡你回来的时候就想好了,你这张脸,注定要在男人□□哭喊。
好。我只能吐出这一个字。我知道,我反抗不了他,我从来都赢不了他。那一刻,我真真正正感受到了屈辱,那种无力反抗的屈辱。
我见过那些男妓,很多是因为为生计所迫。然而,没钱没饭没住所的日子他们都忍过来了,却没有忍过那所谓的第一次。
忍过来的人,他们说,很痛。痛的不是身子,也不是心,是嗓子。它把你放在心里的东西都叫了出来。你恨不得它哑掉。后来,确实是哑掉了,哭哑的。作为mb,那一次,会是你□□叫的最真的一次。
所以,第一次,夏穆和我做的时候,再痛,我一个字都没有说。
我怕,我的嗓子坏了,就好不了了。
“我说过,你什么时候想回来,你就回来。”夏穆站起身,正眼看我,比我高出一个头的身高有种威压,“你已经被赎出去了,我不逼你。作为父亲,我也不希望你做这一行。”
说得真好听。因为我现在没有当年那么嫩,所以没办法为你赚得更多利益,所以你要放弃我了是吗。
我看着他,不躲闪他的视线,至少,我想活的有点人样。
关上那间充满温暖阳光和檀香味道的房间门,听到里面传来夏穆幽幽的声音。
“以佛入地,非辱,恐佛去而已。”
?
☆、回笼
? 来到以前自己的房间,很干净,应该有人经常打扫。我把不多的行李整理好,洗了个澡,然后就睡了。梦里子涵温柔地抱着我,对我说,小夜,我怎么会不要你。
起床,擦擦生理泪水,睡了近五个钟头,已经五点了。穿上以前的衣服,以前喜欢买大号宽松的衣服,脱起来方便,现在穿着正好。
走下楼梯,走出门外,已经有稀稀拉拉几个客人了。
夏穆允许我不再当mb,随便我想干什么,高兴就好,一副看破红尘的表情。
他什么时候,这么宽容过。胆战心惊,在他说出不逼我的时候,简直比逼我还恐怖。
我依然觉得不可置信,他这是算,放过我了吗?我这是算,自由了吗?
来到吧台,刚刚那个男孩在调酒,我走过去,往台子上一靠,“男孩,你是调酒师?”
“不要叫我男孩,”他有节奏的摇动雪克壶,冰块撞击的声音像一首欢快的舞曲,“我叫artin?rein?干邑?”我看着他的手熟练地上下翻飞,一杯碧绿澄澈的液体倾倒而出,杯底的冰块,杯壁上的柠檬,亮眼的很。
“叫人头马,也算酒保里的佼佼者了。”他指了指这杯鸡尾酒,“生命。”咧开嘴朝我一笑。
真是灿烂的笑容,我的眼睛一痛,“我来吧,以后就陪你了。”把这杯生命送到客人桌子上。
我又蹭过去,“请我喝一杯。”他白我一眼,“大名鼎鼎的sky还需要我请他喝酒吗。”
虽这么说着,手上却又开始忙活,还耍了个简单的花式,做好,推至我的面前,“我的老伙计,重启。”
“重启?真不像个酒的名字。”这杯鸡尾酒,简简单单,像白开水一样的透明,冰块就要溢出,一片碧绿的薄荷叶点缀其上,喝起来很清爽,又有点辛辣。
“我啊,每次一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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