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无名第二次被他没头没脑的抱住,顾花君感到不好意思,满怀歉意的说了剧,“师前辈。”
师无名神态平淡,只道,“无碍。”
玉山谷的医术名闻天下,身为谷主,更优于常人。
顾花君眼巴巴的看着他为任江流把脉,却见那人逐渐皱起了眉头,他心中一急,忙问道,“可是有什么不妥?”
师无名手指点在任江流颈间,这个病人缠人的要命,为了方便诊治,他让顾花君将人按住了,半晌说道,“有些麻烦。”
“不就是着凉吗?”师茵茵从包袱里拿出雕花的玉瓶,听到师无名的话,打开瓶口的动作一顿。
“本是如此,但顾小公子为了避免少侠寒气入体,为少侠运功驱寒,残余的内力在少侠体内徘徊不去,冲撞了内息,才导致这场高烧。”
顾花君一怔,恍然道,“糟糕,我忘了师兄失忆,已经忘记怎么调动内息,这可如何是好。”
“不只是遗忘武功怎么简单。”师无名看着顾花君,慢慢道,“少侠体内,可是连一丝内力也无啊。”
顾花君不信,反射性说,“不可能。”他怕师无名不清楚,解释道,“师兄自幼习武,内力更强于我,现在只是不会运用而已。”
“这……”师无名拨开任江流黏在脸上的头发,轻声道,“真是奇了。”
顾花君没多想,他知道上次任江流遇事受了不轻的伤,可能在那当下发生了什么意外,才导致功力全散。虽然苦练修为消失的确可惜,但发生了终究发生了,没必要再去计较经过和结果。反倒是现在——他担心道,“先不说这个,师前辈能将师兄的病医好吗?可需我把他体内气息引导出来?”
师无名应了一声,“让茵茵来吧,她医术很好。”
“怎么不干脆说你懒。”师茵茵拿出药,半跪坐在任江流身边,伸手去碰他的额头。
“这可是冤枉我了。”师无名轻轻一笑,“为兄这都是为了你好,才让你一尝心愿。”
“为他诊治就是我的心愿吗?”
“关心他不是你的心愿吗。”
师茵茵头也不回,直接甩了一句,“胡说八道。”
他们对话的重点全在任江流身上,顾花君紧张的加快了引导内力的速度,陡然改变规律,他手法不纯熟,内息一乱,胸口激荡,顿时感觉喉咙一片腥甜之气。师茵茵发觉后立即将扶住他的手臂,柔和的气息涌进体内,顾花君嘴唇动了动,说道,“多谢。”
师茵茵低声道,“静气凝神,不用管我。”
仔细将他内息导出,顾花君发现任江流体内果然空荡荡的,没有半点内息存在,他心中难过,心想还好师兄失忆了,不然照他的性子非大发雷霆不可。
任江流睡的并不安稳,嘴里喃喃胡言乱语着什么,声音很小,顾花君侧耳细听,模模糊糊分辨出他在叫一个人的名字,听着听着,不自觉重复出来,“阿雪……”
他听到了,那师茵茵肯定也听到了!顾花君紧张的抬起头,见师茵茵面色丕变,一掌狠狠打在任江流胸口,顿时惊呼一声,“师姑娘。”
任江流遭受袭击,张嘴咳了一声,师茵茵趁机将药丸塞入他的口中,顾花君仔细看去,发现师兄并没有受伤,暗中松了口气,分心仔细观察,这才发现刚刚那一下只不过是师茵茵的医治手法,以玉山谷一脉独特功法灌注到人的体内疏解经脉,因此即使是拥有不同功体的人也可以同样奏效。
话是如此,顾花君吞了口口水,心想师姑娘的动作未免太凶残了。
很快,师茵茵收手,将银针和药瓶安置到包袱,嘴里嘀咕着,“也不知道阿雪是谁。”
鼓着双颊回到原来的位置闭上眼睛睡觉。
顾花君心惊胆战的看了她一会儿,小小推了推任江流,可惜那人没什么反映,心想明天有你的麻烦了,悻悻闭上眼睛。
任江流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稀里糊涂的做了一晚上的梦,从小到大的种种像影片一样断断续续的在脑海中闪现,高兴的,悲伤的,愤怒的……
激烈的情绪,冲动的感情,骚动的心弦……
然而,梦的尽头定格在妹妹的脸上。
任江流难形容心中的感觉,亲眼看着长大的小团子亭亭玉立的站在眼前,性格有些别扭,人却很温柔。
思念,没有一刻比此时更加强烈。
阿雪,我……想你。
任江流的眼角有些湿润。
他想从今往后再也见不到她了,现在身边这个,无论长的再像,也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他之前也是犯蠢,他们是如此不同,怎么会被混淆了感情。
妹妹只有一个,没了就是没了。
再也……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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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落银河的尽头,眼前的景色已经与彼方截然不同,险峻的山脉交叠成一抹奇景,寒风自谷底袭来,树梢随风起舞。在这人迹罕至的地方,他们已经陪伴彼此度过了百年时光。
那日任江流醒后感冒已经好了不少,没人跟他说昨天晚上的事,他便不知道夜间那一幕。早起之后虽略感头晕眼花,但也没放在心上,如常和众人上路。
他身体出问题不是生病这么简单,好的也缓慢,休息的时候没什么,一动起来加倍难受。
“师兄,你可无恙?”见人要倒,一直关注他的顾花君连忙扶了一把。
“我……”任江流本想说没事,才一开口,眩晕再次袭来,他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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