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这个嘛……估计就要归功于我们那位好皇后了。”
青衣男子轻描淡写的说了句,微眯起眼,眼里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神情之诡异让人根本捉摸不定。
不过他很快便掩去了眼中的异样,露出一个简单而无害的微笑道:“圣上虽是一代明君,但自古以来英雄难过美人关,只要皇后吹吹枕边风,还有什么事是不肯答应的?”
这话的讽刺意味已经很明显了,因为阑朝上下谁人不知他们尊贵的皇后娘娘不止宠冠六宫,就连在前朝都几乎坐上了半张龙椅!
只要是皇后决定的事,皇上连问都不会问一句,如此宠信当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何况皇后此人又一向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儿,从她还是昭仪娘娘的时候就可见一斑。如今有了皇上的维护她更是变本加厉,死在她手中的人数都数不尽。
就连当年怀孕八个月的淑妃都没能逃出她的手掌心,待产之际竟因“行巫蛊之罪”被活活杖毙,死后连尸骨都没人收,更别提按例葬入妃陵了。
后来听说有个淑妃以前的宫女忍辱偷生,冒死追到皇上的御书房,想要皇上替她家娘娘伸冤。可谁知皇上听完之后连眼都没眨一下,只轻飘飘的来了句:“人既已死,回天乏术。”
那时淑妃尸骨未寒,皇上却说出这个话来,真是叫人寒透了心。
而那宫女一看报仇无望,索性一头撞死在御书房前的石阶上,死时眼睛圆瞪,睚眦欲裂,仍然死死盯着皇后居住的凤来宫方向,甚是吓人。
也就是从那时起,后宫之中再没人敢恃宠而骄,更别提对皇后有任何不敬了。那些修为不够的嫔妃们甚至巴不得皇上永远别来自己宫里,这样兴许还能逃过皇后娘娘的眼睛,堪堪保住性命。
这还真应了那句“遂令天下父母心,不重生男重生女”。
不过倘若你以为皇后的手段只能用在后宫,那可就大错特错了。先前不是说了么,阑朝皇后那可是几乎坐上半张龙椅的人物!
无论是科举入仕还是lùn_gōng封赏,皇后娘娘无一不掺上一脚的。好比如今的吏部侍郎宋成龙,不就是当年皇后娘娘大力举荐的吗?还有廷尉左监纪元德,翰林院掌修柳如令……
关于这点也不是没有大臣进谏过,但最后的结果往往都是悲惨的。自己锒铛入狱不说,连家人也会受到牵连。
其中最悲哀的莫过于皇上幼年时的老师,前太傅陈志平。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前两年受人挑唆,竟诬陷皇后与北狄王有私信往来,通敌卖国。
那时阑朝与北狄的战事正进行到白恶化的阶段,他却在这个时候说出这种话,不是摆明了打击士气么?据说皇后听闻这事后,立刻卸了后冠后服在主殿前长跪不起,请求皇上撤了她的后位以安抚戍守边疆的兵士。
皇上一听这哪行,当即大手一挥免了老太傅的官。可怜年逾七旬的陈老太傅浑浑噩噩的丢了官位,被披头散发的拖出金銮殿,直接送回老家种田去了。
众人一看皇上为了皇后连昔日的老师都能不顾,哪还有胆子再继续弹劾她?于是从此以后,放眼前朝后宫再没人敢说皇后一句坏话,对于皇后的所作所为众大臣和众嫔妃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看不见。
这便造就了今日这位在皇帝的绝对宠信下手可遮天的皇后——盛国公嫡长女齐颂锦。
目光回到眼前,小小的清平斋里,三人还在为雍王殿下的婚事烦心。
“唉,要这么说雍王殿下也真挺惨的,生生被皇后算计了进去。”富家公子叹了口气,替雍王打抱不平。
谁知对坐之人却说:“切,生在皇家,有什么事是自己说了算的?要我说雍王殿下娶这么个王妃也没什么不好。男人嘛,没什么心眼儿又不会传宗接代,这以后雍王殿下的后院里还不是想放多少人就放多少人?夜夜笙歌都没人管,哈哈,那叫一个自在啊!”
他笑的开心,不过旁边坐着的青衣男子却不这么认为。他不悦的皱起眉,低声呵斥道:“克己,慎言!这种话可不是我们能说得的!若是被有心人听去免不得惹你一身麻烦。”
对于他的担心张克己倒是不以为意,看上去豁达得很,“文纪你又怕个什么劲儿,来这清平斋的人不是落魄文人就是附庸风雅的草包,就算听了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徐文纪见他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索性也就闭口不提了。
只是他们谁都没有留意到,就在不远处一帘之隔的雅间内……
“咔嚓!”
只听见清脆的一声响,一盏朴素的青花瓷杯竟生生碎在一人手中。茶水混杂着血水滴落在桌台上,晕出一朵朵鲜红的涟漪来。
“王爷!”
旁边站着的护卫见此情景脸色骤变,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立刻手脚麻利的替座上男子清理起嵌在手心的碎片来。
“不过是些无知的愚民,王爷又何苦跟他们置气,伤了自己呢!”
比起心急的护卫,坐在中间的墨衣男子对自己手上的伤口倒一点也不关心。这会儿他的脸色比衣服还要黑,瞥了眼正在仔细替他处理伤口的护卫,愤声道:“这些话本王这两天已经听够了!好不容易想来清平斋图个清静,哪晓得那些人居然连这里也不放过!还有,刚刚那个人说什么?到清平斋来的都是落魄文人或者附庸风雅的草包?哼,梁威你说说看,本王是算落魄文人呢,还是草包?”
原来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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