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帮把文竹搬上来的女孩子,是我同学,但是她家居然在我们小区对面的超市欸!!”喻溪特别激动的说了出来,“而且我以前在学校都没认出她呀,太惊悚啦!”
单玲来女士倒是没喻溪那么惊讶,只是平平淡淡的,“噢,那个小姑娘呀,模样看上去比你小,我还以为是初中呢,那你俩一学校以后还可以一起回来嘛。”
言罢,单女士端起茶几上的茶杯呷了一口。
“对了,一个学校有什么好奇怪的,说明人家小姑娘成绩也蛮好的喔。”她拍了拍喻溪的头说了句:“瞧你大惊小怪那样。”
喻溪利索的翻了个白眼,装模作样的学她爹长叹口气,一副“世上无人了解老夫”的表情。
单玲来被她的举动弄的笑了出来,右手一扬给了喻溪脊背一掌,“给本仙女拉小提琴去。”
喻溪被她老娘不要脸的称谓惊呆了,过了一会还是选择屈服,痛心疾首的福了福身子,“是是是,小仙女稍后。”
喻溪只要一拉小提琴就会静下心来,低头的时候长而密的睫毛会在脸上投出小小的阴影,笑的也恰到好处,像是工笔画下的美人。
单玲来在女儿的小提琴声里惆怅了起来,她一瞬间竟然操心起来,操心女儿的未来,会不会考上好的大学,会不会交到不好的男朋友,会不会在工作的时候被冷遇,会不会……
母亲看女儿都是越看越远的,希望女儿能走得更远,希望她会有个幸福的将来,希望变成自己少时曾经期待过的模样,和延续一样。
周仰和不知道自己母亲对她是什么样的期待,不知道但不意味周仰和不崇拜母亲,在一个普遍崇拜父亲的年龄里,她也是如此。
此时她躺在自己的床上对着窗户发呆,窗口正对万湖小区,她一会想这个一会想那个的,好多东西在脑海里百转千回,最后变成喻溪的笑脸,那种元气满满的笑容。
真想变成这样的一个人啊,我应该、可以的吧。她想。
?
☆、【3】
? 三天的假对于高中生短的可以,但每逢假期必撞上周六日,加加减减得出的结论无非是“出来放假的,总是要换的。”
周末晚上就要晚自习了。好几个人都是伴着上课铃进教室的,后面跟着的班主任简直就像个赶牛的,虽然表情不太像。
周仰和念的是文科,松城二中每个年段的文科班也就两三个。她这一届就两个班,一个快班一个慢班,快班,就是成绩好一点的班,上重点还是有期望的那种,剩下的慢班就比较可怜了,每次文科排名,就两个班前一半几乎都是快班的,后面毋庸置疑是就是慢班,所以月考的排名他们也懒得瞄上一眼了,就像被扔在角落里的仙人掌,斗志又苟延残喘地存在着,希望在每次期末的全市排名中能往上挤一挤。
假期回来的第一个晚自习还是很忙的,有一大堆作业没写都等指望这个晚自习能一网打尽,所以有人干脆放假不带书回去,背骗骗父母就好了。
但秦亦童是属于那种背了一大堆的书打算回去读它个地老天荒的,然而一回家扔在房间里玩自己的去了,回校了就原封不动的背走,这样来来回回多少次都不长记性,还是充满“在假期里暗自努力超过别人”豪情壮志。
现在秦亦童对着好几份文综三联卷欲哭无泪,一腔豪情壮志化作了哀嚎,趴在桌上盯着慢吞吞写考卷的周仰和。
秦亦童自从高二分文理科分到这个班以后就一直和周仰和同桌,老师也懒得换,大概是觉得话多的和话少的凑一起也挺合适的,所以没事就喜欢观察周仰和。秦亦童是一个很能说话的人,最喜欢的就是和人聊天,她那张嘴皮子只要一动,被她盯上的人就逃不掉了,只能老老实的听她侃,但是她有个很奇怪的技能,能三言两语从别人的话里找到对方感兴趣的话题,然后自己开始围绕话题跑火车。
总之,技能厉害的跟洗脑一样把人说的一愣一愣的,更有甚者结束对话之后还企图再次深聊。
唯一能击败这一大招的只有对方的“哦”、“嗯”或者一张面无表情的脸让秦亦童觉得没趣。
也不知道是谁取的外号,莫名其妙的就变成了“小巫婆。”和秦亦童本人自认的美少女形象完全相反。
但是反抗无效,外号这东西叫多了哪天着道了应了一声短期内就甩不掉了。
现在“小巫婆”正思考着怎么从她的同桌周仰和同学那里成功接到三联卷,但怎么也实施不了脑中方案,光明正大问吧,老周这和尚一样的呆脑子估计又要一顿冷淡了,旁敲侧击的借吧,估计她会装作听不懂,问别人借吧估计除了班长那一伙积极上进的励志团估计没人写完了……秦亦童抓耳挠腮了好一会,决定还是保持姿势不动盯周仰和个五六分钟的看她有没有反应!
被秦亦童腹诽成“和尚”的周仰和倒是在认认真真的写着文综的最后一道大题。
她这三天除了在店里干干活还出去兼职发传单去了,一发就一天,累个半死一沾枕头就睡的死死的,第二天起来才记起还有一大堆作业连滚带爬的从床上下来勤勤恳恳的写起来。
虽然她也想过回学校晚自习的时候写,但世界上总有一种人对未来的发生之事的不定性总是怀疑比顺其自然的多,她也不知道自己怕什么,也许是怕老师突击收作业?也许是怕晚上还会有老师蹭课上?
不知道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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