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玡薛家是先皇甄长公主的夫家,是五年前强力捧新皇上位的家族,功勋卓着,人才辈出,于陵史上也是极其显赫的一家,前后共出过十一位丞相,君前重臣不计其数。
尤其拥帝有功,新皇在登基不久便拜薛瑕为相,薛家长子薛义在内朝任奉车都尉,秩比二千石,职责虽是掌御乘舆车及仪仗,实则更多是帝王议事的对象,出入乘马随侍在旁,帝王的信任非同一般。薛义是帝王亲信中的亲信,却因着内外有别的身分不便私交巴结,也多数寻不到机会互相结识,因此今晚薛义在燕园,倒是难得罕有地大开了攀谈讨哈哈的大门。
傅瑶轩自然不会存着甚幺巴结的心思,对于那是薛家还是谁家并无多想,只是如对待寻常恩客般行礼,跪坐一旁,眉目俊柔,甚至无有打量对方的意思。
对他来说,来寻欢作乐的人,都是一样的。
一样龌龊,一样变态。
进门时匆匆瞥了一眼,只隐约看出对方是约莫三十出头的男人,这种如狼似虎的年纪,正是体力与性慾最旺盛之际,自己今晚怕是又要遭罪了。
室内几处可见香炉闷烧,透烟袅袅。燕园用的是催情的麝香,闻着就令人内心蠢蠢欲动。
一般嫖客在他进房的一刻就会把他甩在地上,不是粗暴撕他衣衫直接侵犯,便是恶趣味地命令他亲自宽衣后主动打开双腿,伺奉对象也许是二十出头的纨绔公子,也能是秃头圆肚的老年男子,只是上了床之后,于他而言所有人都是一个样的。
方才经历了高难度的剧烈表演,傅瑶轩知道后庭的伤口已经裂开了,血水在深处淌流,那疼痛让他忍得热汗悄流,脸上却仍得若无其事地泰然而笑,心想待会儿终究是要被压到地上侵犯的,就当那些血是替自己那处润滑过,倒能让自己不至于太辛苦。对于自己还能苦中作乐,傅瑶轩惯常牵扬的嘴角微微加深。
显然,孙泓方才一声声说着要伺候哈哈舞阳侯,傅瑶轩却误会了对方的意思。
傅瑶轩见对方迟迟未有动作,不由狐疑抬眼一觑,却意外地觉察对方竟在定定地凝视自己。猜想这位恩客大抵是喜爱妓子主动,傅瑶轩便不再等待,将跪坐的身体挪向对方,抬手摸上对方裤头的衣锦,正欲解下,却冷不防地遭一只温暖的大掌按住。
傅瑶轩一怔,登时弄不懂对方的意思,「侯爷──」
「你在干幺!」燕青寻欢去了,薛义本以为来者只是来添茶的童子,没想到却是方才登台献艺的少年郎,且还明目张胆地勾引自己,脸上惯有的温和笑意微微一僵,「谁让你进来的?堂堂太子太傅之子,已经沦落到要偷偷摸进权贵的裤裆里头了幺?」
「侯爷息怒,奴家……」
话未说完,舞阳侯忽然站了起身,夹起少年微微仰望的下巴,审视似地定睛睇着,彷彿左右翻看着一件物品。
薛家的男子是血统纯正的北方人,又是练家子出身,自小舞刀弄枪,一般皆是高大壮健的体型,眼前之人已是三十哈哈几,身体正是成熟时候,让他浑身都不住散发出雄厚的男性力量,傅瑶轩只觉吸纳吐息之间尽是男人浓浓的体味,却不难闻。
本来不曾正眼留意过对方的傅瑶轩因了这一动作,也被迫将对方的表相收入眼底。那是一张端正温和的脸,与南方的俊美截然迥异,却也不若一般北陵武人的粗犷锐厉,甚至因了表情上的温和而添了亲切之意,却还是与傅瑶轩见惯的猥琐哈哈色不同,就算骨子里可能也是色迷心窍,至少表面上仍是道貌岸然,眉眼端正,眸光炯炯,比室内的灯火还要光亮。
不愧是薛相教出来的儿子,就算骨子里不外如是,看着也是凛凛不柯,满是高官大臣风範。
忽觉脸上被手指刮过,只见薛义撩起一指脂粉,眉梢间隐隐蹙了一度。傅瑶轩早已习惯了这种目光,倒也无甚感觉,因着心里厌恶,只想快快结束这一晚。
「侯爷是想让奴家吹箫呢,还是坐莲?当然,侯爷若想自己来,奴家定会配合。」傅瑶轩这话说得婉转,可只要召过妓的人都会听得懂。
官场之人,再怎幺庸俗不堪,也爱附庸风雅。
薛义仍是目光厌淡地凝视着傅瑶轩,闻言皱着眉道:「你出去。」
「那可不行,奴家被吩咐过要伺候哈哈侯爷呢。」傅瑶轩若有所指地笑了笑,便在地上跪了下去,就着卑微的姿态钻入男人的裤裆,在薛义未出言之际就咬下裤头,将已然勃起的性器释放出来。
看见那明显动了慾念的尺寸,傅瑶轩下意识抬眼一觑,似乎在嘲笑对方的虚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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