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笑着将手头叠好的衣服一一放进衣橱,最后在好好的将柜门关上。眼角却突然瞥向柜门上的把手,白玉堂细细的抚平衣服的领口和下摆的褶皱,但看展昭立在衣柜前,试探着加了他几声,却是一点都没反应。
展昭婆娑着把手上的痕迹,心里不由得疑惑起来,这痕迹应是铜锁的压痕,不过既然锁起来不常动用为何衣橱中的衣物却还是一尘不染仿佛天天都拿去浆洗的一般。这个秦姑娘倒是有很多事情令人虚实难探啊。
“喂!猫儿!”眼前突兀的出现一只皮肤白皙骨节分明的手左右乱晃,展昭回神,关上柜门,回头看着皮笑肉不笑的白玉堂,心中无奈的紧,这白耗子,怕是又有事情消遣他了。
“方才就定了神一般,怎么叫你,你都没什么反应,刚才你在屏风前鬼鬼祟祟做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呢?”白玉堂抱着双臂眉毛一挑,展昭看着几乎想要扶额□□,早就知道这人会提这个老梗。
展昭却仍然是面色的如常“哦,适才展某见一只飞蛾扑在屏风上想不惊动白兄把它拿下,白兄倒是受惊了,失礼。”
从善如流,完全看不出适才脸红的窘态。“哼,你这猫说话亦真亦假,我若是多于你计较倒是显得我小家子气。”白玉堂倒是没多做计较,随手找了把椅子坐下,手上擒了块白色绢布缓缓的擦着湿发。
展昭笑了笑心道:你可不就是小家子气么?这才趁这个机会再次打量这间浴房,除却刚才看到的屏风和衣橱,展昭才发现房门右边的放置换洗衣物的衣架后面似是还挂着一幅画,只是被架上的衣服挡着看不真切,展昭上前移开衣架,才发现这哪是一副挂着的画卷,分明是一副画在墙壁上足以以假乱真的壁画。
画上情景却是一片桃林之间,一对男女,俱是青衣。
青衫男子年及弱冠,席地而坐面前摆着一家古琴,轻拨琴弦再看那男子眉如墨画,凤眸微眯,气宇轩昂到真是个貌似潘安的美男子。另一位青衣女子,青衫水裙翩翩而舞,梳的却是双平髻,头戴两朵碧色的珠花,明眸皓齿。舞姿妙曼无比,当真是“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展昭见着二人,一个抚琴,一个起舞,眼神中含着情义无比真切,倒是好一对璧人。
展昭移目,果真在壁画右上方看到了两行小楷“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字体娟秀不失风雅与那屏风上的题字不同,到更像是某位闺阁中小姐的拜作,只是这落笔犹豫,笔迹也是停停顿顿并不流畅,反倒是题字之人有什么心事一般,下一行诗句并没有提完只写了半句“此情可待成追忆”便再无下文,展昭自然不会以为是题诗之人忘记下半句所以没提这种低级错误,笔锋落到“忆”时,已是不断颤抖,想是题诗之人已无力再写下去。
“在看什么?”白玉堂见展昭站在墙根前久久未动,甩了甩半干的头发也走了过来,白玉堂看着眼前这惟妙惟肖的壁画,不由得伸手摸了摸壁画上的题字,“到真是个痴情的人。”展昭见白玉堂收起之前玩世不恭的笑,嘴角只是苦涩的笑“白兄,何以见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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