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夏沉默了,把北京四合院的钥匙给了叶明钰。
马塔和格拉内罗刚在北京城玩了三天就死活不肯出去了,太累了!半天在车上,颠到景点一眼望去全是黑压压的人头,两人溜达过故宫,爬过长城就赖在床上装死狗。
北京美食很多,这是唯一能诱惑他们出去的理由。烤鸭、涮羊肉、锅贴、门钉肉饼、褡裢火烧……顿顿都不带重样的。出乎意料的,格拉内罗竟然喜欢豆汁儿的酸臭味,每天都要来一碗,还颇有哲理的来了句:球员的人生就是这个味。酸倒了毕夏和马塔的牙。
一天晚上,三人无聊的在胡同口拍蚊子,看见几个穿球衣的呼啦啦跑过去,原来工体有国安的比赛。三个无聊的男人加一个叶明钰跑过去,坐在国安的球迷区凑热闹。
毕夏被工体内火爆的氛围惊了一下,山呼海啸的怒吼震得体育馆都在颤抖。
“我以为国内没有人在看球了。”眼前的景象完全打破了毕夏的认知。
球场内到处都是年轻人,他们年轻也有热血,工体内挂满了各式各样的横幅。
叶明钰说:“国安是例外,这里的球迷是国内最好的。”她指着对面区域挂着的横幅,“各个队伍来到北京,打国安就打鸡血一样。”
——北京的王八,大连的鳖,足协就是你干爹。
——敢问中超谁傻逼,国安永远排第一。
“为什么?”马塔的脑袋突然插到两人中间。
叶明钰很难回答,她皱着眉头认真想:“或许因为这里是北京。”
“和马德里一样。”马塔点点头,“话说西甲其他队打皇马也不要命。”
晚上没有风,聚光灯下的体育馆和球场上的比赛一样闷,整场看不到像样的传球,节奏懒洋洋的让毕夏以为是二十二个老人在锻炼。
全场唯一的**就是一个球员对着自家球门怒射,三个从西班牙过来的小伙子看得目瞪口呆,毕夏面对好友的询问,唯一能做的就是捂住自己的脸。
叶明钰悄悄说,“球迷都调侃国内的球员,进攻基本靠走,停球基本靠手,过人基本靠吼,防守基本靠搂。”
毕夏呆了呆,挡出一只手,叹口气,“求别说。”
从工体离开的时候,马塔揉乱了毕夏的头发,“这就是你要回来的国家。”
毕夏挥开马塔的手,“没办法,我妈把这么天才的我生在了这个国家。”他盯着他的头寻找下手的机会,马塔拉过格拉内罗挡在两人中间,声音低的像蚊子叫,“不要脸。”
“他骂你。”
三个男孩扭打在一起,我拍你一下你揉我一下,路过行人投来极其感兴趣的眼神,这三个小伙真高真帅!
落在后面的叶明钰,脸上出现了一种不知是喜是悲的表情,只有她一个还在留恋那个瘦弱的同桌。
回国后,毕夏越发沉默,像是遭遇了什么事,一下子变得有些挫败。其他人则是回忆这些日子,除了在饭点毕夏被戴语嫣挤兑了下。毕夏的异母妹妹玉雪可爱,却能当着众人的面前说她不想和身价低于两千万的人坐在一起吃饭,饭店得罪不起戴语嫣这位大小姐,只能客客气气的把毕夏一行四人请出了饭店。连叶明钰想起来都会用嘲讽和不在意的语气说,“落草的凤凰,就这样。”
毕夏胸中一阵气浪翻滚,对着小心翼翼照顾自己情绪的三个人,他的脾气一下子就泄了。只能呼呼的围着四合院跑步,省的肺部被气炸了。
一天午睡梦见了妈妈,毕夏突然想回宝应了,他在那里有个家。自从妈妈去世他又远去西班牙,他就再也没有回去过。
叶明钰没有跟过去,在宝应,她妈妈毁掉了毕夏的家庭。她在那里度过了最快乐的童年时光,也失去了一些感情。叶明钰送毕夏他们上了飞机,毕夏过了安检就没有回头,不给她留一丝余地。倒是马塔和格拉内罗朝她挥挥手,他们笑起来暖人心肺。
叶明钰看着毕夏的背影走远后,她捂住胸口蹲下来,她很难过。
格拉内罗来到南京就要求去南京大屠杀纪念馆,毕夏呆愣在原地,他目光扫过他们,视线停留在某一点,“我怕我真的会用上精神病院的电话号码。”
马塔不自在的动了一下,他对那场屠场略有耳闻,他考虑着:今晚一定要和毕夏一起睡。
参观故宫的时候马塔跟在西班牙的旅游团后,偷听了一耳朵故宫闹鬼的故事,当夜翻来覆去的就在琢磨导游的话,最后窜进了毕夏的被窝。这件事被格拉内罗发到推特上,队友们纷纷留言打趣。
古蒂:( ⊙ o ⊙)啊!毕夏的怀抱温暖吗?羡慕╮(╯▽╰)╭
赫塞:(#‵′)凸 go !
莫拉塔:不敢相信。马塔哥哥原来如此娇羞,我错了,错把妹纸当汉纸。
卡列洪:晕!
毕夏留在了祭奠广场,他从来没有进过史料陈列室。犹记得小学二年级那年,学校组织观看南京大屠杀的电影,毕夏整整一个月都睁着眼睛睡不着觉,一闭上眼睛就是血淋淋残像。
果然,他接到两个腿脚打飘,路都走不好的人,格拉内罗脸色发白,双眼呆滞,他打开毕夏伸过来的手,跑到一边干恶。
庆幸:“幸好卡斯蒂利亚没有日本人。”
咬牙切齿:“以后也不能有。”
三个人坐上大巴,马塔和格拉内罗感觉非常不舒服,头晕泛恶,毕夏中途在服务站给两人买了晕车贴。马塔虚弱的半瘫在座位上,夸奖毕夏贤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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