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作是谁也绝对高兴不起来的。
已经脱掉了风衣,只穿了一件性感黑背心的白无常也快速凑了过来,笑眯眯地说,“是呀是呀,也不知道鬼王今天是抽了什么风,有我们自己的专属大会议堂空着不用,非点名要来你这里喝咖啡。”
难不成是最近冥币赚多了烧的?
魔界一杯咖啡差不多能喝进去一个普通鬼差大半月的工资了,巨黑。
而冥界出了名的周扒皮鬼王殿下何时变得这么大方了?
一定是有事!
估计还不是什么好事。
黑衣白无常,白衣黑无常不约而同的思索,看来下次可以和领导提一提关于拖欠员工工资和年底分红的问题。
总这么折腾手下是要出点血的。
“顺便多点几杯最贵的。”喝一半倒一半。
“走前再给我打包五个提拉米苏,两个鸡肉匹萨三包薯条不撒盐,对了还有烤翅和培根,全要。”
反正都是领导签单,黑白无常表示毫无压力。
一想到自家伟大的领导殿下,咖啡店里蹲着的所有鬼差几乎都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还有些双手默默凑近烛台上燃烧正旺的鬼火,假装自己已经感受到了春天般的温暖。
不是谁都有这两位无常的勇气,时不时就和鬼王叫叫板,经常不穿工装还迟到早退。
梦非白有些感兴趣的挑挑眉,魔最喜欢看戏了,他这只梦魔也不例外,非常不厚道地笑了笑,“这回你们都被叫出来了,底下那儿谁震着呢?”
若是所有鬼差护使都跑人间来开会了,下面那群死赖着千万年就不投胎的钉子户们还不联合起来掀了地府?
黑无常抿了口已经冷掉的咖啡,心中冷哼一声,“孟婆和罗刹,今晚正好轮到他俩值班。”
多好命,一会儿不用守这里听鬼王絮絮叨叨了。
白无常也赞同点头,从来没有这么羡慕过值班的兄弟们。
“原来孟婆值班啊……”上周刚买了一箱孟婆汤,如今已经喝得没剩下几罐的梦非白,考虑是否要无常哥俩帮忙带个话。
“非白,不会是又买汤吧?孟婆调的那破玩意你也喝得下去。”苦气冲天,虽然今年换了新版包装,看起来高大上了不少,可依旧是连鬼差闻了都会皱眉。
“不喝怎么办?我饿好几天了。”对此梦非白也很无奈,空着肚子的滋味不好受。
“太挑食了。”
“呵。”偶尔,也可以不挑。
掐了烟,原本只是懒洋洋地眯着眼睛,忽地突发奇想抬起了食指,朝傻笑的白无常轻轻勾了两下,一个带着光晕的小圆球便自他胸口处飞了出来,被一根金色结实的细线拉扯着,稳稳落在了梦非白光滑的掌心。
不用看就知道这是……
白无常登时大惊失色,站起身就要朝他扑过去,“啊,你小子敢当我面偷梦!不,不许看!”
“晚了。”梦非白不理会他直接将圆球放入口中,结果脸色变得极为痛苦,甚至带着狰狞咀嚼起来,“难吃,我宁可喝孟婆汤了。”
什么破梦,又硬又干,死气沉沉还带着一股土腥味。
再也不吃冥界的梦了,简直给是自己找罪受。
居、居然被嫌弃了?
白无常又惊又惧,大吼,“不许说!梦非白你绝对不许说。”
“不说。”囫囵咬了几口,艰难咽下去填肚子的梦非白面上却极为优雅地舔了舔嘴唇,目光调侃味十足地在两只无常间转悠,“看不出来,你俩之间挺乱啊。”
白无常,“……”
黑无常慢慢抬起头,“什么乱?”
白无常,“没什么!”
黑无常,“哼,无聊。”
其实就单方面乱,另一个完全不知道咋回事。
白无常有些心虚的红了老脸,贴近梦非白耳根,怏怏的说,“你千万别告他,不然我就废了。”
尽管他活了很多很多年,和某无常君也搭档了很多很多年,可在这件事上依旧没点进展。
忍着笑,梦非白一本正经的“唔”了声,“给我弄五箱孟婆汤来,这梦我就当没见到。”
“行,这事儿我和孟婆说。”黑无常咬牙豁出去,暗松口气。
只是他忽略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魔的保证能信吗?
“什么,又要孟婆汤?这事儿不行,最近下面排队的都不够分了,你别来跟着凑热闹。”尽管不知晓这俩先前嘀咕了些什么,黑无常铁面无私,依旧坚持原则。
他余光扫过墙上的挂钟,语气忽然阴狠异常,“靠,都快两点了!”六点还要去和罗刹交班。
急匆匆把他们全唤来,自己却迟迟不露面。
无良的领导!
“咔吧”,咖啡杯壁因为某位不满领导很久的无常君一个小用力而裂开了几条口子,梦非白旋即打了一个响指,伴随着“嘭”的一声,渺渺白烟中走出一位端托盘的西装裙美女,媚眼如丝,身材火辣,只是纤细的脚踝上却拴着两条看起来异常沉重的铁链。
只见她小心翼翼地收走杯子,接着迅速递上一杯刚泡好的焦糖拿铁,恭敬的弯腰后瞬间消失在了原地。整个过程无声无息,显然训练有素。
魔界coffee里的所有服务人员均来自于魔界,真正的魔族地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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