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觉得怎么样?清醒了?”
我说不出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独眼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
“以后你不会再惹事生非了吧?”
惹事生非?我只是个贼,我怎么可能惹事生非呢。我努力挤出一个微笑,因为我的上半身并没有捆绑起来,所以我的双手依然可以活动。可能是因为吐得太厉害,脑子吐坏了的缘故,居然在这样的时候,我做出了一个惊人的举动。
此刻的独眼离我很近,我突然猛地张开双臂,掐住了独眼的脖子,后面拉我腿部绳子的两个人见状一慌,使劲把我又向上提,我牢牢抱紧独眼,他没想到已经点头认输的我会这样。所以在没有反应过来以前,也被我一起提了上去。我的体力根本不可能掐死他,但是我把他甩进了旁边的水池里。看到他湿漉漉从池子里爬出来的样子,我神经质地在高处笑了起来。
独眼的身体在发抖,他一定是气坏了。然后我开始明白我犯了一个多大的错误,这一次,独眼让他们快速地把我提起,放下,提起,放下,就像在使劲捣蒜。我刚想呼口气,已经到了水里,速度之快,我已经不知道,我是在空中,还是在水里,我连吐都吐不出来了。此刻,我才忽然觉得死在这里一定是一种解脱。
好像是看明白了我的心思一样,拉我腿上绳子的人突然松开了手,我整个人拖着麻绳一起栽进了池子。如果换做别的时候,我会轻易游出水面,可这一次,我已经没有丝毫的力气挣扎。眼睁睁看着绳子如同铁锁一样把我拖到了池底。我终于彻底失去了知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我觉得一阵巨大的撞击敲打着我的胸部,一阵恶心袭来,我上半身弹了起来。有人居然把我敲醒了。
咳咳咳,我从嘴里吐出了几口水之后,又软软地倒在地上。
我这是怎么了?意识开始慢慢恢复。是啊,我今晚唱歌跳舞了,然后就被惩罚了。我突然呵呵笑了起来,我一直以为就算有一天我被抓,受罚,也是因为我偷了东西。可从没想过唱歌跳舞后也会被整成这样。
“你在笑什么?”一个冷如冰的声音打断了我的笑声,我不禁吓了一跳。刚才吐出水的时候,我并没看到周围有人。
寻着声音看过去,我还是在那个有水池的房间,独眼和执刑的人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我现在看到的是一个高大的男人,在房间微暗的灯光下,我依然可以看到他如鲜血般刺眼的制服。典狱长?
看到他的脸,我不由倒吸一口冷气。并不是因为他长得丑或凶悍,而是他的脸上戴着一副面具,这幅铜制的面具看上去如同魔鬼的脸。而此刻,这个魔鬼,就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冷冷地注视着我。
因为他太高,我又躺着,其实并无法真正看清他的眼神。但他寒冰似的语调,和他那副站姿,让我感觉到刺骨的寒意。
独眼已经够要人命了,这一位的出场,我估计今晚是有得罪受了。
刚刚还觉得自己命大,居然逃过一劫。现在立刻意识到,我没死是因为典狱长还没有开口让我死。而我活着,根据这些天听来的林林总总的“故事",典狱长有一千种让人生不如死的刑罚会不会就要实施了?
我是不是该拍拍他的马屁,让他别对我下手太狠呢?也许我怕得太厉害,我又呵呵笑起来。
不远处高大的人影走向我,他的装有铆钉的靴子现在就在我的右臂边。
“我在问你,你在笑什么?”
这个决定我生死的回答,我不想答错。
“我在笑我自己。”
“笑你自己?”典狱长冷冰冰的语调中有些疑惑。
“对啊。”
“为什么?”
“你有吃的吗?我晚餐全吐了。”我看着典狱长,摸摸自己依然湿漉漉的肚子。
“你~,你饿了?”典狱长透着无法置信的语气,我甚至感觉到他面具后的脸都要皱起来了。
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提出这样的要求,我不知道典狱长会不会崩溃,我自己却情不自禁又笑了。可才笑了一声,典狱长的行动如同鬼魅,我并没有看到他突然弯下腰,一只手已经卡住了我的脖子,把我提了起来。
这不能算一只人手,因为他的右手掌心上居然也戴着铜制的套子,套子上装有铜钉,虽然不是很坚厉,却也足以让我疼到透不过气。
“到这里来,油嘴滑舌没有好处,听懂了吗?”典狱长稍稍用了点力,我也不知道是我自己不由自主点了点头,还是他扯着我喉咙的手,力气太大让我低下了头,反正我在他眼里算是点了头。典狱长继续没有感情地冷冰冰地一字一句道,
“没有我的容许,你不可以再在这里当众唱歌,跳舞,听见了吗?”
“为什么?”我使劲从喉咙里憋出这个问题,看着面具后的那双眼睛。很奇怪,这双眼睛虽然冷得如冰,可我不知道为什么却觉得,如果摘去面具仔细看,一定很漂亮,也很吸引人。
典狱长的手上又加了几分力道,铜钉几乎陷进了我的喉咙里,我立刻眼前冒起了金星,视线开始模糊了。
“你没有提问的权利,在这里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听懂了吗?”
我不懂,只是觉得快要窒息了,然后我的头又被扯得点了一下。铜手松开了,我整个人滑落在地上,咳嗽起来。
等我再抬起头时,典狱长已经不见了。折腾了这么久,我就这样半昏迷着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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