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顾吟歌一面掉书袋,一面在脑中暗搓搓想黄。
冷幽篁自然不知道自己在臣子脑中已经被压在身下婉转承欢,依然笑得一脸帝王风度:“爱卿今日是为公事、还是为私事啊?”
“嗯……是件公事。但中间涉及到你我的私事。”顾吟歌思索着分析。
“哦?说来听听。”
“是。”
顾吟歌恭敬垂首,将张凤煌在街上踩死少年之事详细说了,只是隐去了萧然来找自己的部分。毕竟,萧然拿这事丢给自己,除了有点偷懒和恶作剧,确实也有点避嫌的意思。
谁都知道,左相和代理右相虽然品阶一样,资历权力却都不一样。张子衡是真正的首辅,门生故吏众多,又深得帝王和臣民的肯定,可以说是这朝廷里真正的文臣第一人。而顾吟歌这个代理右相,则多少有点年轻暴发户的意思,凭着文采与谋略一路升迁,虽然也得到全国上下一致公认,但逼格上却比张子衡低了不是一点两点。
而萧然则不同。她是真正能主天下安危的兵马大元帅!说是一人之家万人之上也不为过,甚至,若她真有异心,这龙椅都要抖三抖。她作为武将之宗,与张子衡在权势上分庭抗礼是必然的。
所以,如果萧然公然拿着这件事不放,可能就会给皇帝留下打压文臣一哥,想一家独大的形象。难免会引起帝王的警觉与忌讳。
这也是顾吟歌愿意出面揽这事的原因。
不知为何,她对那清清淡淡的人,总有一种保护欲。尽管,明知对方是兵马大元帅,不管是武力还是权力,都远远和“被保护”沾不上边。
冷幽篁倒没想那么多,只是蹙眉这件事。
她何尝不是跟萧然和顾吟歌一样,深佩张子衡为人。对于张子衡的这个儿子,她多年来也是睁只眼闭只眼,都是因为怜惜那位老丞相。
可是,如今,事实摆在面前,张凤煌已经赶在京城随意草菅人命,这还了得?!
但真要冷幽篁下杀令,冷幽篁还真是做不出来。她不想绝了张子衡老来的希望。
“那依爱卿之见呢?”
算了,还是把皮球踢回去吧。
谁叫你是朕的智囊呢?朕要是能想到主意,还养你干嘛?
顾吟歌低头认栽。好吧,早知道这事最后又得踢给自己想办法。
“微臣以为,张家凤煌胆大包天,其罪当诛!但念及张丞相一生操劳,又只有一个独子,还是……还是……”
“你的意思是让朕徇私枉法?”冷幽篁一脸无辜地问。
“呃……”顾吟歌在脑中把对方轮了一百遍解气,最见不得帝王分明自己一肚子坏水儿,却偏偏要把责任全推给臣子了!
“其实陛下,如果您如此刚直不阿,也可以严格执法的。”顾吟歌有些恶意满满地把球给踢了回去。
冷幽篁骇然。
作为君王,向来都要把罪责推给臣子,比如历史上杀岳飞分明是皇帝的主意,结果秦侩就成了被万年唾骂的替罪羊。这种事早已成了君臣间心照不宣的潜规则。如果换一个臣子,此刻自然是顺着她的意思把这委屈吞了。
但她不知道顾吟歌原不是普通臣子,本来,顾吟歌的隐秘身份就极为特别,不需如此阿谀奉承;其次,顾吟歌还是一个对她有那方面想法的臣子,这就注定了该丞相偶尔会“赌气傲娇气死你”。
“啊,如果没有其他的事,微臣告辞了。”
顾吟歌一躬到底,以最谦卑的姿势告辞,留下悲催的皇上和那个还没处理的问题。
出来的时候,却迎面撞见了张瞳。
顾吟歌眨巴了一下眼睛,继续一躬到底,以更谦卑的姿势告辞:“娘娘。”
这一声“娘娘”,无疑也让冷幽篁听见了。
待顾吟歌走远,她叹息:“进来吧。”
“你来得正好,朕有件事要问你。”冷幽篁开口。
谁知她甫一开口,张瞳便跪下了,眼眶一片湿润。
幽深的眼神里,透着哀求。
冷幽篁一惊:“你都听见了?”
要知道,她跟顾吟歌议事一直都是有太监把守的,刚才张瞳被拦在外面所站之地,离这里虽然不远却也不近,按理是听不见的。
张瞳却点了点头。
冷幽篁眯起眼睛:“站起来说话。”
说着,将纸笔递了上去:“告诉朕,为什么你能听见朕的说话?”
如果解释不清,可能就是杀身之祸。纵然她对张子衡再器重欣赏,却也是容不得对方在自己身边安插线人的。这么远的距离,正常人根本听不见,除非她会武功!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身体和情绪都很不好,尤其几个通宵之后没补回来。昨晚实在憋不住睡了,对不起,今早补上昨天的。今天的会照常更。
对不起哦,不要抛弃我~~~~(>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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