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看他待贴身小护卫的亲近模样,再想到不省心的表弟,徐芷难免有些纠结,似乎她仰慕已久的严大人——性向成迷。
至少从未见过他,为了一个人不顾一切,那么,他到底喜欢什么呢?徐芷摇摇头,若非骄傲如斯,她定要下了情蛊,把严慎言锁在身边,让他眼里只看得见她一个人。
可她偏偏喜欢的不是那副皮囊,她想要严慎言,心甘情愿。
不然,与府中面首又有何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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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那女人走了。”
回家途中,小护卫双手环抱胸前,一路倒退着走,时不时与严慎言“搭讪”两句。
“我说,她看上你了。”严回笃定地歪头窃喜,“少主果然风韵犹存,妇女杀手,不过”他皱眉问道:“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啊?”
脚步突然停了下来,严慎言有些恍惚,莫名道:“反正我不喜欢“大凶”!”
“少主,你好奇怪喔,”严回小声抱怨道,明明以前还告诉他:我就是喜欢大凶,凶不平?何以平天下?
“咳咳”严慎言察觉到来自小护卫的嫌弃,撂下句“下不为例”就走了,他走得飞快,心里想的全是:苏袖月,我约摸是疯了。
我竟然因为你,喜欢平胸!
晚间用膳时分,严慎言盯着热气腾腾的白面馒头,咽了咽口水,却怎么也下不了手。
他扔下筷子,偏过头,拿起碟碗把馒头拍扁后,才能直视。
夭寿了,夭寿了。
严回一口馒头还没下嘴,直接生咽,一双眼却晶亮。他想他知道少主为什么不喜欢“大凶”了。
因为“大凶”不磁实,没拍扁了的嚼头好啊,严回不敢出声,默默喝了口白粥,他觉得自己,知道得太多了。
下不为例,下不为例,小护卫夹了根咸菜压压惊,寻思着下次捏馒头时征询一下严慎言的意见,看他想要什么形状。
“那个,严回啊,馒头过一段再做吧。”勉强咬下半个的严慎言鼓着腮帮子,没有咽也没有吐,他想他需要一段时间,用来修正自己的不良思想。
苏袖月,你真是有毒。
*****
夏日的燥热似乎已经全部散去,入秋的凉意让临街的百姓都饮上了热茶,做工闲暇时,总免不了配着瓜子花生说些八卦。
“哎,那日盛况你瞧见没?”
“太子娶妻那日?”被问的掌柜喝口茶,反问道。
“可不是,那侧妃算是凤栖梧桐,一步登天了。”颇有些学问的说书先生插嘴道。
“未必,”最开始的人摇摇头,又道:“我听说啊,这侧妃和前太子纠缠得不清不楚的,恐怕有——”
“有什么有,有客人来了!”茶楼的老板娘从二楼探出头来大喊,这些个男人顷刻间闭了嘴,彼此心照不宣惹恼了她,岂不是和银子过不去。
齐齐望过去,门口走来三人,两男一女,那女子却比其中一位男子还要高些。一男一女把身形清瘦的男子夹在中间,画风有些奇怪,可茶楼里的伙计什么形形□□的人没见过?在他们眼里,只有两种人——
有银子的,和没银子的。
很显然,苏袖月这一行人属于后者,老板娘客客气气地把人引到二楼雅间,小心合上了门。
“好了,你们想做什么?别跟我说,苏大人我就想和你喝个茶,聊聊天文地理。”
气质干净的“少年”话落,索性抬手撑着脸,姿态肆意而慵懒,和着铃铛轻响,却有说不出的fēng_liú。
“苏”
“袖月”
严慎言和裴彧同时启唇,对视一眼,又默契道:
“跟她走。”
“跟我走。”
严慎言听言怔了怔,心底竟隐有失落,这情绪来得太突然,以至于他不敢深究,待他真正明了时,斯人已不在。
*****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琴声琮淙,婉兮清扬,容颜极盛的少年垂首低眸,如玉的指尖行云流水般拨转压挑。
裴彧凝着一身浅色常服,无论昳丽还是清简都压不住绝色的容珏,叹道:“殿下,大半夜的,不要再弹《凤求凰》了。”
“裴小姐,不裴世子,你邀本宫前来,本宫总该做些什么回报不是吗?”
容珏一曲终了,抬眸笑道:“若非裴世子对苏袖月的心思,本宫真要随了世人那般以为你是女子。”
裴彧剥荔枝的手顿了顿,他收了兰花指,正襟危坐,“殿下,苏大人是男子,我若对他存了心思,该是女子才正常吧。”
“不”容珏笑着摇头,他眸里天真无邪,道:“你看苏袖月的眼神,分明是想把他压在身下,而不是被他压在身下。”
裴彧的耳根微微泛红,他眨了眨眼,道:“既然殿下知道了,就应该明白,裴家的兵权意味着什么。”
容珏点点头,裴彧不惜从小扮作女子,摆明了是不愿入仕,牵扯进皇室党派之争,云南王府的兵权不会帮任何一边。
至于招亲,无非是个暂避容帝指婚的幌子,即便真的拜堂成亲,若云南王府不愿,他们手中三分之一的兵权仍动不了分毫。
“殿下,”裴彧收起女子矫揉,他理了理衣袖,不疾不徐取出三分之一的虎符,淡道:“你大概很想要这东西吧。”
“是,又如何?”
裴彧捻了捻虎符,回容珏道:“殿下,拿苏大人换,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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