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包按习惯压在枕头底下,秦臻将收到的短信看过一遍,把之前群发时漏发了的给补上,一条条新年祝福翻下来,没多久就看到了一个陌生号码。
说是陌生号码,是因为这个号码秦臻手机里没存,但要说全然陌生却也不是。短信记录显示,他们之间的最近一次联系是在去年大年三十,那也是他们之间唯一的一次联系——这个号码正是去年给秦臻发了一条新年短信的那一个,而今年,对方终于在短信的末尾署了名。
陆云起。
秦臻看到这个名字,心中不期然又想起邮件附件里的那句话,脸上还微微泛着热。手机上的光标停留在回复栏里一闪一闪,他却迟迟没有输入字符,他的眼睛虽然还盯着手机屏幕,但心思不知飘去了何处。
一年前的新年,陆云起是怎么知道自己的手机号的?是了,一定是唐军告诉他的。
他发这条短信的时候是什么心情?难道他那时就喜欢自己了吗?
过了许久,秦臻才回过神来。他将陆云起的短信又看了一遍,看着里面偶尔出现的专业术语,有些忍俊不禁。
几乎不用怀疑,这条短信就是陆云起特意为他写的。秦臻甚至可以想象,那个人是怎么样绞尽脑汁才想出这样一条短信,又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将这条短信发送出去。这条短信中的祝福语算不上优美,至少比起那些流传甚广的模板来说是差得远了,中间穿插的几处专业术语用得也不算精妙,如果硬要深究,有的专业术语用得甚至还有些小问题。
可看到这样的新年祝语,秦臻的心中还是有些微微的暖意。
他思忖良久,最终也只回复了四个字:新年快乐!
而在千里之外的a城,就如同一年前一样,终于等到短信的陆云起将手机放在枕边,带着笑沉沉睡去。
年后秦臻将学生们交上来的小论文看完,趁着最后半个月的假期将学生的最终成绩登入教务系统。他这门课简单,绝大多数学生都交了小论文,最后总评出来的分数都不低,也没有不及格的——这意味着开学后秦臻不用再操心补考的事情,也算是为他省事了。
开学后秦臻没了课,便又专心做起课题来,想起陆云起时心里还舒了口气:这下不用给他上课,校园这么大,就算是一个学期见不到也是正常的,他总该死心了吧?!
不过陆云起却偏偏不让他如意。
这学期开学后,陆云起就三天两头往院楼跑,起初还到秦臻的办公室找了他几次,后来被秦臻训斥了几句,他就干脆抱了一堆书放到院楼的自习教室里占了个座,每天没课了就过来自习,看那架势显然是打算在这儿扎根了。
秦臻的办公室跟陆云起自习的教室恰好在走廊的两头,两扇门遥遥相对,中间是洗手间和开水间,于是秦臻拿着水杯去打水时、文献看到一半起身去上厕所时,都能“偶遇”陆云起。
“秦老师,好巧!”陆云起拿着水杯跟他一起挤进窄小的开水间,站在一旁等着秦臻先接水,“你又泡咖啡喝?咖啡喝多了不好。你不喜欢喝绿茶吗?”
等到下一回再遇见时,看到秦臻杯子里的绿茶,陆云起就会咧着嘴傻笑:“好喝吗?”
唯一值得庆幸的一点是,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陆云起一般不会和秦臻一起进厕所,而是选择站在厕所门口等秦臻出来后再跟他打招呼。
不过即使如此,秦臻在不知第多少次走出厕所门看到陆云起后,还是感到有些愠怒,还有些无奈。
之后秦臻就减少了呆在院楼的日子。
他这个学期本就没有什么课,为了避开陆云起,他就干脆将资料搬回家中看了,小组会议也尽量选在了其他老师的办公室开,需要用到计算机的时候就到本院的机房里呆着。这样一个月过下来他居然没有进自己办公室一次,自然也没有再遇到陆云起。
清明假期过后,秦臻接到院长的电话,让他去办公室谈研究生的事情,秦臻连忙从家里赶到学校,进院长办公室的时候恰好看到一个年轻人从里面出来。
那人见到他,连忙礼貌地向他问好:“秦老师好。”
秦臻觉得对方看起来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名字来,只好微笑着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进了院长办公室,院长就装模作样地瞪他一眼:“小秦呐,最近在忙些什么啊?怎么整天不见人呐?”
秦臻在心里苦笑一声:“院长说笑了。”
院长指了指办公桌前的椅子,示意他坐下:“好啦,年轻人喜欢自由嘛,不耽误工作就行,我也不想多说你什么。我这次找你来,是想跟你说说招研究生的事儿。”
秦臻一听,连忙坐直了身子仔细听。
院长道:“你也知道,今年咱们院的刘教授和周教授跟着队伍到北极科考去了,他们俩原本名下是有六个研究生名额的。我们院每年招的研究生本来就少,今年要是再少招六个就更少了,我跟其他老师商量了一下,其中四个直博的名额已经分配下去了,剩下两个研究生就交给你来带,怎么样?”
之前院长就已经提过一次招研究生的问题,如今他这样说,秦臻自然不会拒绝:“没问题。”
院长道:“那就好。既然决定带研究生,你就早点做好准备,有什么不懂的事情可以向其他老师请教,如果有看上的苗子得赶紧抓住咯!这一届大三里有几个学生都挺吃香的,像刚刚走的那个张洋就不错,他是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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