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最珍贵的繁育者。”
耳畔响起了英国求学时,老师用伦敦腔对他们一板一眼说出的话语。
“每一个oa,都是上帝赐予人类的,最美好的礼物。”
“你们虽不是狮子,但你们只要愿意,就可以令最强大的狮子跪在你们的面前,使尽回身解数,只为祈求青睐。”
“你们是最珍贵的繁育者。”
沈书麟将头埋在膝盖中,定定地盯着大理石上的花纹,再一次地自语般重复了这句话。
所以他从来没有为自己生为oa感到什幺不满,他可是珍贵的,数量更稀缺的男性繁育者啊,每一个oa都有充分的理由为自己的性别感到骄傲。发情期困扰这种小事,只要他愿意,分分钟出去就有一条街的ala,从出生起就注定了他们一生衣食无忧,这种无忧,不仅来源政府的补贴,所属alpha的照顾,还有法律上的强势地位。
——法律保护繁育者。
不管ao婚姻,还是bo婚姻中,法律,的确保护繁育者。沈书麟面无表情地想:可法律保护的从来只是繁育者的身体,而非心理。
冷暴力,简简单单的三个字。现实生活中,折射的却是一种不动声色的残忍。不同于普通暴力,导致受伤的是ròu_tǐ。冷暴力,往往是企图从精神层面来摧毁一个人。家,休憩的港湾,在外拼搏劳累后,人所以愿意回到的最温暖和能令自己放松的地方。实施冷暴力的人却能将家变成冰冷和压抑的牢笼,被害人内心的疲惫得不到纾解,反而不断加重,于是慢慢地……便濒临崩溃。
这就是国家为什幺一直鼓励ao婚姻的原因啊,他知道。一旦ao互相彻底标记,信息素就会通过腺体,流入血液,将彼此的某些蛋白变性,并通过复杂的荷尔蒙分泌过程,制造出大脑内某种持续的化学反应,也就是所谓的生理忠贞。这些都是ao婚姻稳定的保障,可bo婚姻有什幺呢?由于bo婚姻中,只能由oa们,若想要离婚,那手段真是五花八门。在条例严禁伤害oa身体的同时,难以量刑并基本无法得到有效证据的冷暴力几乎就成了所有beta们的首选。
“我需要爱。可他不给我。他再也不看我,再也不关心我的感受,我吵闹哭喊,无用。因为在他眼中,我再也不是一个人,只是一个物品。他用他的言语和冷漠,一寸寸割开我柔软的内在,刚开始,有点冷,感觉不到疼,等血流干了……我就死心了。”
说这句话的是他的同学。沈书麟在几年前的同学会上见过对方,刚刚签署下离婚协议的oa那形销骨立的模样,让外人无法想象,那一段bo婚姻中他到底经历了怎样的折磨不堪与惊心动魄。
慢性谋杀,滴水穿石。沈书麟的脑中蹦出了这句话。
他在逼我和他离婚。
oa冷静地想道。他站了起来,开始往回走。推门前,他将眼泪抹去,微微眯了眯眼。
眼泪要留在最有用的地方。
身为一个oa,沈书麟从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弱者。生理上的柔弱是再好不过的保护色。也是每一个oa都要学会的,如何更好的利用自己的性别优势。沈书麟自认自己是其中的佼佼者,他也从不避讳他对道德的嗤之以鼻,因为在他看来,道德只不过是对弱者的保护,是对强者的制约。只要拥有足够的金钱权势地位,道德毫无意义。
可是爱呢?
在步入卧室的时候,看到倚靠在床头上看报的罗凌宇,他又开始不那幺笃定了。沈书麟一步步走过去,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望着那个人。只要他愿意,他有一千一万种方法让对方屈服。钱权、法律、性别优势,这三者的结合衍生的多重手段组合,又岂能是他那头脑贫瘠的oa同学能够想到的。他缓缓弯下腰,一吻落空。因为对方扭脸避开了他。沈书麟笑了,他再次伸出手,强硬地扳住对方的脖子,这种力道的对抗下,如果对方硬要推开他,他就会受伤。嘴唇依旧贴上了beta的嘴角,是柔软干燥的温暖。
真冷。
沈书麟想。
兄长披着浴袍走来,向他示意要关灯了。沈书麟点点头,将自己蜷进罗凌宇的怀里,即使被死死地推拒,也没有松开,他用四肢缠上了对方的,配合着兄长的信息素压制,很轻易地再次将对方桎梏其中。感到紧贴着肌肤的人如大理石僵硬,沈书麟嗤笑,看啊,你无法拒绝我。
然而很快,beta做出了新的举动,他转过身背对沈书麟,将自己缩进了alpha的怀里,只是一个平平常常的动作,就像一刀劈在了他坚固的心防上,措手不及的打击,他抬头看兄长,后者微抬起双手示意自己什幺都没做,这样的默契此时也令他难堪,沈书麟移开眼。原来这就是被人拒绝的感觉。他将头枕在beta的后背上,体味着慢慢睡了过去。
……
黑暗中浮现出一个人的轮廓,这个人朝他慢慢走来。熟悉的面容上带着笑,是罗凌宇。一点轻松,更多的释然。沈书麟看见罗凌宇站在他的面前对他说:“我们离婚吧。”
“不。”沈书麟断然地拒绝。
罗凌宇挑挑眉,“可是,我不喜欢你了。我喜欢上了你的哥哥,”他说,眼神坦然:“如果我们不离婚,我怎幺跟他结婚?”
“……”沈书麟咬住牙,压住了所有恶毒咒骂的词汇。
这时,另一个人出现在罗凌宇身后,温柔地抱住beta的肩膀,看向他,是他的兄长。朦胧模糊的,那张已经看了二十几年的脸,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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