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北既已和知府大人许下这半月之期,当下不敢怠慢,到门房里把众捕快纷纷打发出去寻访知晓这种霸道功夫的人,只留下老王头和宋仵作再对凤仪楼的小翠和老鸨子进行了详细询问,结合她们的口供又将案情细细研究一番,但研究来研究去,也是毫无头绪。
欧阳北不免有些泄气,想起宋仵作说过他学医时的老师给他讲过这种功夫,于是随口问道:“宋仵作,你老师现在何处?”
宋仵作闻听问话,猛然间拍了下自己脑袋:“哎呀,瞧我这脑子,我老师乃是人称‘九华佛医’的九华山天台寺玺尘大和尚,他老人家每三年会到扬州天宁禅寺法会讲经说法、悬壶施药。掐指算来,今年又该是老师来天宁禅寺的时候了。”
欧阳北闻言大喜道:“今天才知道原来宋仵作是佛医高徒,佛医他老人家也是武林一脉,我等后辈有事相求想来他断然不会拒绝。事不宜迟,能否现在就带我去求见玺尘高僧。”
宋仵作道:“北爷这办起案来确实是风风火火,我也很想马上见到老师他老人家,只是现在日薄西山,还是明天一早去比较好。”
欧阳北抬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研究案情太过投入,一下午时间竟然已经过去,现在已然是酉时时分,不由得尴尬一笑道:“嘿。。是我没注意时间,差点失了礼数,那我们改天一早就去。”
当下欧阳北与宋仵作商议好明早出发的时间,让老王头帮忙收拾好床榻就在府衙住下。案情扑朔迷离,欧阳北心内烦躁,难于入睡。此时业已入秋,天气微凉,他索性起身披了件外衣,坐在床前。整个府衙空旷幽静,啾啾虫鸣之声此时听来略感刺耳绝不似平时那么动听。这些年来就任捕头的往事一件件浮上心头,回想起江湖绿林血雨腥风里蹉跎度日,可是没有哪一回像这次,一来连何方神圣下的手还毫无眉目;二来苦主手眼通天,随时可能发难,这种感觉实在让人如鲠在喉。
正当欧阳北追忆往昔,心潮起伏的时候,忽听府衙内宅方向传来了呼喊之声,只因距离有点远,听得不是太真切,欧阳北不由得激灵了一下,多年办案的直觉告诉他内宅肯定有事,于是连忙跳出门外。果然听清是呼救和捉拿刺客的叫喊,听来像是知府贾大人的声音。
欧阳北心中着急,当下施展身法往内宅赶去,片刻工夫,已然进入内宅院内,只见贾敬宗光着一只脚只穿xiè_yī站在院中,手中挥舞着一把镇宅宝剑在那大喊:“来人啊,有刺客!”,知府夫人则躲在他的身后瑟瑟发抖。除此之外,并无其他异状,欧阳北悬着的心稍稍放下,连忙趋向贾大人身前道:“卑职来迟,请大人恕罪,大人可有伤到哪里?”。
贾敬宗见有人赶来,慢慢镇定了下来,拉住欧阳北的手说道:“欧阳,你来得正好,刚才有刺客潜入我房内,你快带人给我捉拿刺客。”
这时,巡查守夜的衙役也陆续赶到,贾敬宗这才想起自己这幅惊慌失措的模样实在有失知府老爷的威风,转眼又看见赶来的衙役尤其是李四这小子眼睛直勾勾盯着自己老婆那清凉的穿着、玲珑的身段,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不由得一阵气恼,只好匆匆吩咐了欧阳北带人搜寻刺客,自己则带上夫人转去穿戴齐整。
欧阳北即刻对赶来的二十来个衙役进行了分派,自己也亲带一队人在内宅搜寻捉拿刺客,一炷香的工夫,众衙役陆续回报均无发现,也不见有什么物品丢失。贾敬宗此时业已穿戴齐整在内宅书房等候回报,欧阳北见并无寻获,无奈之下只得向知府大人如实禀报。贾大人知道今晚并非欧阳北当班,再者自己也没有受伤,恢复往日的官家气派之后也不便向欧阳北发作,把几个当值的衙役狠狠的训斥了一番,然后只留欧阳北一人在书房。
书房内片刻间又恢复了平静,只剩下知府和捕头。贾敬宗满脸愁容的在桌后枯坐半晌,这才向欧阳北问道:“贼子实在大胆,竟敢夜闯府衙,却只偷了一封信,这是何故?”
欧阳北吃了一惊道:“信?请问大人是什么样的信?”
贾敬宗眉头好似拧成一个疙瘩道:“就是今天早上广升号给我的信。”
欧阳北终于明白贾敬宗为何既没受伤也没丢东西还这般愁眉不展,但却也不能点破,含糊的避开道:“大人,除此之外可还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贾敬宗见欧阳北并没有顺着自己的话头说下去,又不好太着痕迹,显得自己过于在意这封信,只好叹了一声说道:“今夜我和夫人正在房中熟睡,忽然感觉周身和呼吸间都有些发冷,我历来睡觉警觉,竟而冷醒,睁眼发现好像有人影在房中晃动,这才匆忙起身拿出宝剑大声断喝,等我追出院中,人影已经不见。刚才换好衣服回到书房才发现信不见了,想来定是贼人偷去。此外,并无其他异常。”贾敬宗顿了一顿,尔后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欧阳北道:“欧阳呐,你可得赶紧帮我把信找回来!”
欧阳北应道:“是,卑职知晓。今晚我会加派人手保护大人安全。”,之后安慰了贾敬宗几句,欧阳北就匆匆从书房出来安排人手加强戒备。一切安排妥当,远处传来四声打更梆子响,看来今夜必定又是个不眠之夜。
欧阳北定了定神,今晚知府大人遇刺处处透着古怪,知府衙门虽说不上是铜墙铁壁,但也戒备森严,贼人甘冒大险大半夜的潜入府衙内宅,却只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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