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闪过后悔之色,荣国府被抄家的那一刻,才知道都是面善心狠之辈。
【实在犯官不理家务,这些事全不知道,问犯官侄儿贾琏才知。】
一句话,那个众人皆赞誉有佳--君子端方的二叔一句话推得全部干干净净,清清白白。
呵呵--贾琏一回想起来,还忍不住的嗤笑,笑着笑着肚子也疼了起来,其实他这个好二叔跟他爹……似乎像是打开了闸门,贾琏猛然的惊起。
他先前浑浑噩噩,恍若提线木偶,如今连贾赦尸身何处都不知晓。
他……贾琏视线飘向手上的铃铛,不是很精致的闺阁物件,不过一根银链子串着一铃铛,很简单很朴素的物件。
是父亲也好,不是父亲也罢,这么多年下来,为人子最基本的孝道也该尽。
贾琏跨出房门,但还未多走几步,一个侍卫便尽职尽责的将他拦下,听闻他的话后,话语毫无波澜起伏,“琏少爷,您如今养好身子才是大事,其余的事情,既然入了将军府,将军自然会妥善处理一切。”
“还望回禀将军,”贾琏见人神色带着疏离,也知晓约莫思忖出对方三四分心思。自己是个无能的纨绔子弟,还是个罔顾人伦,国孝家孝yín_luàn的混子,若真乃军神吴祺之子,恐怕那就是一个天大无法洗刷的污点。更何况,吴大将军离开之前,也明确的点出了贾赦的“异想天开”。
算了,他是无能废材,爹还是纨绔的废物点心好。
一家子都是烂泥,谁也别出淤泥而不染当个孤芳自傲的白莲花。
“草民多谢将军念旧款待之恩,但草民身上有孝,又是戴罪之身,不好乱了将军府。”贾琏低首,将自己的姿态摆的十分卑微,伸手往袖口掏了一掏,取出五张皱巴巴的银票,“还望小将交付将军,权当谢礼。”
他的人生中从未有过手握重兵的吴将军,更未有过传闻中,但至今尚未得见过的外祖一家,如今又何必上前自取其辱。
手镣脚铐已经证实了之前几十年的屈辱,堂堂大房继承人纵然相处久了触动利益还不是阶下囚,贾琏摸摸袖口,他爹留给他的千两银子,如今还有四百两。
将巧姐儿找回,将他爹安葬,就这般离开皇城,去一个谁也不认识的地方,做些小生意,也能勉强度日的活下去。
“还望小将告诉草民,吾父如今何处?”贾琏手慢慢的握拳,低声道:“纵然皇上仁慈,但我们终究犯官之族更是与谋逆牵扯,恐牵连了大将军,我带上了父亲这便离去。”
“这……”那侍卫神色松动,带了一丝的欣喜,“既然琏少爷如此说罢,我这便去回禀将军!”
“多谢这位小将,麻烦你了。”贾琏俯首道,看人离开的背影,手默默的摸摸后背,上面还有道道的鞭伤,伤痛细细的转入骨髓之中,无一不在提醒着他该如何做人。
纵然锦绣衣袍,也不是当初那个琏二。
没了傲然的资本,即使之前让他自傲的不过是荣国府未来继承人这一身份。
侍卫去的很快,来的更快,不一会儿便将贾琏带去了贾赦的停灵之处。
“琏少爷,还望恕罪,将军因公务繁重又添新事,无法与您详谈,说是把这当家住下来便可。”侍卫前面引路,说道:“赦大老爷的后事,将军亦会安排妥帖。”
“多谢将军关爱。”贾琏撑着一丝笑意道了谢,但是越走却愈发有一种冰寒,看着连棺木都尚未备上的贾赦,贾琏眼眸闪了闪,“我想在这陪陪父亲。”
又说了几句话,谢绝了侍卫的相伴,贾琏看着嘴角还挂着乌黑血迹的贾赦,冷哼了一声,“老爷,你倒是走的潇潇洒洒,但……我恨你,怨你,却也步入了你的后尘!故此,我会带着巧姐儿活下去,痛痛快快的活下去,至于那些骗我,欺我的人,我现在没办法报仇雪恨,等巧姐儿出嫁了,生子,在婆家站稳了脚跟,我回来一把火烧了二房所在,你说,怎么样?父亲~”
贾琏絮絮叨叨的说了一会,看着人粗布麻衣,身上脏乱不已,又是一声冷哼,伸头朝外看了一眼,此处地处将军府偏院,不过两个侍卫看着,又不好麻烦人家,只能自己出去打水,帮人擦擦脸,父子一场,也让他干干净净的上路。
近处找不到井水,回了自己先前的院子,取了暖水,又拿了帕子,贾琏刚走入回廊,却发觉先前还寂静的院子,一下子热闹了起来。
但是人人往往,所有人……贾琏忍不住心跳加速,手捂住胸膛,祈求控制住砰砰的跳动之音。那些人,身上所穿,明明白白的像众人表明身份--太监。
尤其是为首的人一身明黄。
贾琏忍不住手脚冰冻,无法言语,但是行动先于意识,看着宫侍又悄然无息的退下,慢慢的放轻了脚步,小心翼翼的走入屋后,透着窗缝偷偷朝里看去……
他爹原本一身粗布囚衣面色带黑,如今却是凤冠霞帔,衣摆上龙凤呈祥的图案在屋内大红喜烛的照耀下熠熠闪闪。
红白交织,宝石闪闪,贾琏忍不住捂住眼睛,脑中旋即道道九天玄雷劈下。
把他雷的里焦外嫩,失去知觉。
“遇赦不赦~”
“朕不过说些重话,你怎么就胆子小的敢服毒自杀了呢?”
“四王八公有些人心大了必须除,我谋划了许久才把一杆旧臣连地拔起,就快成功了,可你就怎么等不了那一点点时间呢?”
“也对,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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