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殊的这个吻并不激烈,甚至可以说是缓慢、慢到能让你能够很清楚地感受到他在极其认真地吻着你。
从最初的嘴唇相贴,再将唇瓣轻轻含入口中,用舌尖细细研磨着,仿佛要感知到那上面每一条细小的纹路。
于归觉得颜殊吻得过于仔细和温柔,这让他感觉很奇怪,好像有什么温暖的东西从心脏里涌出渐渐遍布全身,充盈于五脏六腑,就连指尖都不放过,这让人浑身都觉得又酥又痒。
有些地方,有些感觉,不太对……
于归听着自己愈发加深的呼吸声,还有颜殊跟自己死死相抵的那里所起的变化,他的脸上也开始发烫,脑海中的一些想法已经在试图脱离理智的控制,而他就是在这时猛地清醒过来。
还好,没有继续失控下去。
于归率先终结了这个吻,他把头偏开了一点距离,将颜殊环在自己腰后的那只手臂放了下来,稍退后一步微微喘着气说:“在这里,不太合适。”
颜殊的眼神此时还有一些迷|离之色,他又朝于归走近了一步,于归本来要推他但是颜殊却先开口说道:“只是拥抱可以吗?”
于归准备推开他的手停在了半空中,随后缓缓放下,他看着颜殊笑着点了下头。
下一刻,他就被颜殊轻轻地拥入怀中。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于归总觉得颜殊在抱着他时有一种异常珍惜的感觉,就好像小时候刚刚拿到心爱玩具时的那种心情,小心翼翼捧在怀里,轻轻呵护着,不让它遭受一丝一毫的损坏。
“颜殊。”于归不由自主地低低叫了他一声,这两个字对于他而言已经不单单是一个名字那么简单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变化,或许连于归自己都说不清楚。
一直以来的否认和拒绝不但没能让他做到置身事外,反而让他对颜殊的感情一天天愈发鲜明地显露出来。
所以说,自欺欺人这种事是最没用的。
于归回想起刚才和颜殊接吻时的感觉,生理和心理上的双重反应都真实得让他无法再回避下去。
而他之前的那些“所谓想法”,如今想来实在是太单纯也太可笑了。
“于归?”
颜殊这时疑惑地问了一句:“你刚才要对我说什么吗?”
“没什么。”
于归沉下了气息,让自己全身都放松下来,倚着颜殊,抬起手臂也将他轻轻抱住。
没什么。
只是终于让自己承认了喜欢你这件事,很开心。
※
同一时间,在峡谷的另一头,另外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就没有这么温馨了。
李初谨在来的路上就几乎没说过话,这会儿只跟麦启贤两个人在一起他就愈发沉默。
而麦启贤对他倒还是一如既往的热情洋溢,又是嘘寒、又是问暖的,三分钟问一次渴不渴,五分钟问一次饿不饿,相当殷勤。
过了一会儿李初谨也是实在受不了了,没忍住对他说道:“你这是干什么,想让我产生负罪感吗,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我不会有的。”
“小谨,这么说就见外了,我没那么想过。”麦启贤晃了晃手里的瓶子,又举到阳光下透过瓶子看着峡谷。
李初谨见他还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表情略微变了变,隔了一会儿又忍不住问:“你不生气吗?”
“我为什么要生气?”麦启贤一扭头看着他反问:“因为昨晚的事?”
李初谨点了下头算是回答。
麦启贤冲他大大咧咧地笑了笑:“小谨你多心了,我没自作多情到那个地步。你从来没有对我承诺过任何事,所以你要跟谁、去哪儿都是你的自由,我没资格指手画脚。”
“你昨天不让我跟林辰走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李初谨目光清冷地直视着他。
麦启贤摊手一笑:“你就当我突然觉悟了呗,就像一休那样,‘叮咚--’一声就想明白了!”
李初谨的眼神显然不相信这句话,但他不想让自己问得太细,好像他很在乎一样,其实他根本不关心。
“我今晚还要去找他。”李初谨忽然淡淡地说。
麦启贤下意识看他一眼,随即就无所谓地笑着说:“去呗。不过你能答应我一件事么,你晚上不回来这事等会儿别告诉于归和教授,省得他俩操心。”
“可以。”李初谨点了下头。
麦启贤做了个感谢的手势,又跑到悬崖边转了两圈回来凑到李初谨身边看似八卦地问:“小谨,其实我还有件事特别想问你,那个林辰上次喊那么多人来打你居然都不记仇吗?居然还能心平气和地去找他?我记得你不是这么好性儿的人啊。”
李初谨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把目光投向远处回答道:“这不是我们第一次这么打,有来有往,没什么大不了。”
“啊哈……”麦启贤感慨了一声,往前走了两步伸了个懒腰,笑嘻嘻地说:“你们牛,真得,哥们儿佩服。”
“你能不要这么阴阳怪气地说话吗。”李初谨盯着他冷冷地说。
麦启贤不由挑起了眉梢,看着李初谨的眼神变得有些复杂:“小谨,我没有阴阳怪气,为什么你会觉得我阴阳怪气?是你幻听了,还是说在你心里对我应该有的反应有这样一个预期?”
麦启贤边说边逼近了李初谨,站在离他只有不到三十公分的地方,低头平视着他问:“你是觉得我应该会因为在乎你而不开心?还是你希望我会因为在乎你而不开心?”
“你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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