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对你们的自制力没有信心。”
“那就周末借给我看。”
“那也不行,周末也有作业。再说,我可不放心让你们把书带回家。”
陈超垂头丧气地败下了阵来。但他没有灰心,他意识到了一个人力量是多么的微弱。于是他回到座位上,开始动员史凡加入。
史凡随口的一句话点醒了陈超这个梦中人:
“依我看那本书可能是老师的命根子,他就是怕你把书给毁了。”
放学后,他们一起去了老师的宿舍楼,找语文老师。他们表明了诚意,说到了重点。他们向老师保证完璧归赵,并且不会让其他同学注意到这本书他们手里。老师半信半疑,欲罢不能地把书交到了陈超的手里。
用了两天零碎和自习的时间,陈超已经看完了第一部。
躺在床铺上看了好一会儿,史凡才回到宿舍。他今天没在教室晚自习,估计又请假和阿水去校外鬼混了。史凡有时候会告诉陈超他们去了哪里。有时候史凡说去了网吧上网。陈超还没去网吧,网吧当时在这样的小镇子上还算是个新鲜事物。有时候史凡说是去打台球,其实陈超也蛮喜欢打台球。
史凡走进宿舍又是一股脑儿地躺在了陈超的床上。
写的什么。”
“故事。”
“什么故事?”
“穷人的故事。”
“给我看看。”
史凡说着用手抓住了在陈超手上摊开的书。陈超没有回应他,不搭理他。陈超本以为他会抢走,但他没有。陈超就说过,他不像个坏学生,没有那么野蛮。然并卵,史凡把脸凑过来,对陈超唠叨道:
“给不给,给不给,给不给。。”
他的脸快贴上陈超的脸的时候,陈超把手松开了。
史凡看了看封面,说:
“这不就是语文老师在课上读的那本书嘛?”
史凡把书翻到一页,读了起来:
年二、三月间,一个平平常常的日子,细蒙蒙的雨丝夹着一星半点的雪花,正纷纷淋淋地向大地飘洒着。时令已快到惊蛰,雪当然再不会存留,往往还没等落地,就已经消失得无踪无影了。黄土高原严寒而漫长的冬天看来就要过去,但那真正温暖的春天还远远地没有到来。”
史凡越读越小声,然后一页页看了起来。
陈超见他已经没有要还给自己的意思了,不耐烦的说:
“我要看了,把书给我,我都看了一半了。”
“看到哪了?”史凡问。
“嗯,我都看完第一部了。” 陈超后悔当时那么自豪的告诉了他。
于是史凡果断把书翻到第一部那一页,突然“嘶嘶”一两声,书被史凡撕成了两半。陈超顿时坐直了身体,哑口无言。他想趴到史凡身上,暴打几拳。
而史凡却毫不客气的把书的后一半递给了陈超:
“给,这样我可以继续看,你也继续看,你那一半看完了再给我接着看。”
陈超拿过半本残旧的书,知道一切已经于事无补,只能对史凡的自作聪明咬牙切齿。
阿水虽然经常纠缠着史凡,而史凡坐在陈超的后桌,又睡在陈超的上铺,但一直以来,陈超和阿水都是井水不犯河水,各走各的阳光道和独木桥。直到那天,阿水竟敢打起了陈超的主意。
事情是这样的。
那天放学后,陈超是当天的值日生,留了下来。打扫完教室的卫生,陈超一个人倚在了窗户边,看着球场上精彩的比赛。陈超正看的入神,突然一双手从背后环抱住了他的肚子。陈超紧张地回头一看,竟然是阿水。紧接着阿水的下身顶在了他的臀部上。陈超慌张地挣脱开来,阿水用邪恶的眼神看着他,走出了教室。
教室外面,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史凡!陈超被丢在教室里足足发呆了三分钟。打扫卫生的时候教室里就只有陈超一个人,他不知道阿水是什么时候回到班级的,也许是落下了什么东西,史凡有没有看到阿水对陈超的行为呢?哼!对于史凡,陈超决定,再也不那么热情了。好像他确定了,史凡当时目睹了阿水是如何的欺负自己。
几周之后,当陈超一个人把书交还到语文老师手里的时候,语文老师浑浊的眼睛里久违的湿润了。老师说:
“行了,你走吧,什么都不用说了。”
语文老师并不知道,其实陈超什么都不想说。
阿水在陈超他们宿舍里出现的时候,已经月黑风高了。也就是说,他今晚要留在他们宿舍里过夜。一个走读生在学校宿舍里过夜,只要没人举报,就是安全的。一间宿舍那么的人,有人逛外交去了,有人蹲茅房去了,在查房的时候,随便顶替一个就过去了。
然而,对于阿水,如果没人举报他,让他觉得事情这么顺利,说不定他就会再来第二次、来第三次,无止境了。他如此是方便了自己,即使在没有破坏了宿舍的纪律前提下,也给宿舍里的成员带来了麻烦。
扛着最大麻烦的就是要和阿水同铺的人,这个人无疑就是史凡。史凡是城里人,床铺干净,床被纯棉,重点是没人会和他同仇敌忾,好打发。史凡就这样和阿水挤在了一个床铺上。
夜深了,陈超从睡梦中朦朦胧胧醒来,发现一个人睡在他的身旁。陈超揉了揉眼睛,凑上去瞧了瞧那张脸,是史凡。阿水太欺负人了,陈超觉得,不能让阿水这个混蛋在纠缠着史凡了。他想起了史凡女友在信中对自己的感谢,突然一个念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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