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地徒留下满地黄沙翻滚,其他几个宗派的长老们大多皱起了眉头,神色古怪地打量起了吴长老。吴长老脸上阴晴不定,虚抓了几下手,终于还是黯然地垂下袖来,叹了声:“孽障。”
他看上去仿佛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唐临与萧子白之间隔得太远,中间挤着的人又多,他根本没来得及扑过去,只能眼睁睁看着邵杰和萧子白一起在他的眼前消失。传送的光柱刚刚带着众人落地,唐临就匆匆对御兽宗众人道:“我去找他们。”说完就离开大部队跑远了,毫不在意身后各宗弟子们各色各样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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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邵杰是如何做到的,居然硬生生带着萧子白一起脱离了原本的方向,随着光柱一起传送到了碧灵秘境里一个不知名的角落来。其实萧子白被定住后很快就破开了束缚,然而邵杰需要的也只是定住他一瞬而已,他破开束缚后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他与邵杰二人传送的方向已经被改写。
在光柱中天旋地转地翻滚了许久,脚尖刚刚触碰到地面,萧子白便想也不想地拔剑,欲要将不远处的邵杰制住,邵杰却就地一个滚翻,趁机撕开隐身符,再一次消失在了空气中。
萧子白面色沉凝,挥手将周围一片林地冻结成冰,他站着的那片空地上顿时白茫茫一片,冰雪的起伏却平平,完全没发现任何邵杰的影子。
他举着剑警戒地用灵识一寸寸扫过周围的树林,忽听得脑后风声袭来,萧子白急忙往旁边一跃,只听得“啪”地一声脆响,一只小小的瓷瓶被摔碎在萧子白之前站立着的地方。那里面盛满了颜色古怪的液体,饶是萧子白躲得快,也还是被那液体溅到了鞋底袍角。
“你是方宏朗的人?”萧子白盯着那液体看了一会儿,不动声色地问,然而却没有人回答他,仿佛他问的是空气一般。
萧子白淡淡冷笑了一下。
看来方宏朗还不算太笨,他还以为方宏朗会一直坚持让他和御兽宗硬碰硬的计划呢,现在看来,计划是已经改变了吗?
他暗运法诀,在空气中凝结出一只小小的锋利冰刃,开始无声地切割沾上液体的袍角,鞋子也被他悄悄脱下,然而脱下鞋子后萧子白便不由得皱起了眉:他的脚上也被那液体浸得湿了。
也不知道这液体是用来做什么的……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东西!看起来不像是毒药,是用来引妖兽的吗?萧子白暗暗猜测着,嘴上却继续对不知身在何处的邵杰说道:“你暴露了面容身形,向我扑来的动作也很明显,若是我回不去凌山,你肯定也回不去了:同门相残是大忌!但若是你能证明这一切都是出于方宏朗的胁迫……”
“少废话了!我是不会连累别人的!”树林里突然传出了一声怒喝,萧子白立刻平平一剑往声音传出处拍去。
邵杰在发声的那刻其实早已做好逃开的准备,但萧子白这一剑竟是他意料不到的快,他躲也躲不及,顿时狠狠被拍了一记后脑勺。他痛哼一声,只觉天旋地转,扑通一下栽倒在地上。
萧子白抿起唇,将那流溢满地的古怪液体冻结成冰,遥遥掷到了邵杰的头上身上,又一打响指将冰统统化作了水,邵杰立刻被那液体沾遍全身,他怒吼起来:“你找死!”
萧子白将锋锐冰冷的剑贴在他颊上,声音平静地说:“我是不是找死还在两可之间,你自己找死却是显而易见的了。”
他用剑拍拍邵杰的脸,问他:“解药呢?拿出来,不然你就只能和我一起死。”
邵杰大笑起来:“解药?这是诱香啊!哪里有什么解药?”他说着,忽然合身往萧子白身上抱去:“多沾一点吧!多引些妖兽来!让妖兽吃掉你!吃掉你!”
萧子白一脚蹬在他胸口,把他踢得远远翻滚开来,蹙起眉道:“你疯了?这么多诱香……你要杀我,自己也不想活了么?”
邵杰不笑了,他坐起来,抹了一把脸上的诱香,凑在鼻子前闻了闻,随即嗤道:“这味儿真怪……也不知道那些妖兽怎么会觉得好闻。”萧子白默默地将剑尖对准了他的眉心,看着他的动作,邵杰猛地打了个喷嚏,突然一下子倒在树上,神色惫懒地道:“是,我是不想活了,而且我觉得,跟你死在一块,那是格外地够本。”
“天灵根的资质啊!凌山掌门的弟子!哦对了,现在还是领悟了剑意的绝世天才。”邵杰抽了抽鼻子,用手指擦了一下快要滴落到眼角的诱香,吊儿郎当地说:“看,这么优秀的一个人,却要和我这个废物一块儿死了,我多划算啊,有你这么个绝世的天才陪葬!”
“你究竟为什么要我死?”萧子白稍稍将剑尖垂落,不再斜斜指向邵杰,他的神色里有了些真正的困惑:“我本来以为是方宏朗诱惑你的,但无论如何他也不可能诱得你要与我同归于尽——他付不起那个代价。”
“所以,为什么?我不记得我曾经得罪过你。”
面对萧子白的问题,邵杰双臂怀抱着将自己缩起来,闷声说道:“你太好运了。”
“你太好运了……生下来就是冰系天灵根,随随便便就遇到了凌山的掌门,一转眼就成了掌门弟子,众望所归的天才!天生的修真苗子!而我呢,我和我哥日夜苦修,修炼了那么多年,最后也还是一个外门的筑基弟子。外门的弟子总有一天是要离开的,我和我哥哥……很快也就要走了。”
“我们很快就会下山,会死,会渐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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