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常常把缘分挂在嘴边,这种强烈的感知大概就是缘分的最佳注脚。
吴邪觉得心里的那种情绪简直要从胸腔里溢出来,他一面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告诉很多人,一面却又不想让人知道这个属于他的秘密。
两种情绪在心里碰撞,吴邪紧紧地握紧了拳头。
他笑了,他想,他不埋怨什么了,也不再难过什么了,有些人终其一生都无法遇见那个对的人,他已经遇见了,还是在最美好的时光里,他还有什么可抱怨的呢?
情到深处无怨尤。
他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把那张纸“噌”地一下子翻了过来,深吸一口气,拍到了张起灵的眼皮子底下。
他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学习,直到好一会儿后,张起灵把那张纸递回来给他。
在他那三个字的下面,张起灵写了一段话:
“ich,
i love you,
ye oix yaez z,
还有我爱你。
德语,英语,勉语,壮语,中文。
吴邪,我会这五种语言,
都对你说。”
24.
经过了夜以继日的一礼拜奋战,第一学年的期末考试终于结束了。吴邪考完最后一场,出了教室便听到周边响起此起彼伏的吆喝声。
“终于考完了考完了考完了!”
“终于解放了解放了解放了!”
“回家!回家!我需要你咿咿呀呀!”
吴邪听着,嘴角忍不住上扬,忽然又意识到,大学的第一年,竟然就这么结束了。
这一年实在是太跌宕起伏,暑假要是有时间的话,倒真可以写成一部。这样他就可以留到很久很久以后拿出来,回忆一下彼时的年少轻狂。
但年少轻狂才是最美的幸福时光。
青春,这个词多美好!因为年轻,所以可以无畏无惧,不必去想未来会存在的诸多烦恼,只要认认真真享受生命和此刻最好的时光,就是对青春的不辜负。
吴邪考完了没等张起灵,直接跑到学校外面去等人,这段时间他考试,所以千托万求地付了辛苦费找人替他去买了卧铺票。
用学生证可以买半价票,学校里也有学生会组织统一买票,但只限于硬座,想买卧铺是很难的。
回杭州的票不好买,而且那时候也没有直达车,要回去得先从青岛到济南,再从济南转杭州。
吴邪觉得这么长的路程坐硬座真是能要人老命,况且他旁边还有个张起灵,他就算自己能吃苦,也舍不得让张起灵跟他一起受罪。
但其实吴邪知道,张起灵比他能吃苦,或许这点罪对于吃惯了苦的张起灵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可吴邪就是不愿意让他来遭这份罪。
你之前所受的苦难,我无法在你的身边与你共苦,那么现在的我,只要能够在你身边一天,就要尽我最大的努力来保护你,照顾你,让你的生活可以比原先过得好一点,这就是吴邪下的决心。
他站在学校门口等着来送票的人,特意没等张起灵一起过来。确切地说,张起灵并不知道他今天会来拿火车票。虽然他问起过,但吴邪只说还没定下来,他怕张起灵到时和他为了付钱再争抢起来,他知道以他的脾气说不定能干得出来。
站了半个多小时,送票的人到了,一共四张,每人两张,都是卧铺。吴邪美滋滋地收好往回走,一想到他和张起灵可以舒舒服服地躺着一觉睡到家,吴邪默默地在心里为其他人点了根蜡烛,然后忍不住哈哈哈哈地笑起来。
回了寝室,整层楼都是欢腾的景象,大家纷纷研究今天晚上去哪里狂欢。当然,除了吃饭唱歌之外,基本都是准备去外面的网吧上个通宵网。
寝室里的人都在,解雨臣也在,胖子依旧跟着解雨臣蹭车回北京,而王盟正好也要去北京的姑姑家玩,自然也是要蹭车的,吴邪刚进门,就看到王盟欢呼着扑了过来。
“吴哥!以后咱就跟着你混了啊,请受小弟一拜!”
“啊?你受什么刺激了?”吴邪看着笑意盈盈的解雨臣,又看到跟八爪鱼一样抱在他身上的王盟,十分不解。
“我跟他说,看在他是你的室友份上,同意让他蹭车去北京,”解雨臣笑,“王盟就表示以后都要跟着你混,你就是他老大了。”
吴邪笑:“小花你可真会替我当好人,不过有个马仔还是不错的,以后端茶倒水有人伺候了。”
王盟立刻狗腿状给他捶了捶肩膀。
胖子这时说道:“今晚上咱哥几个去哪里爽一爽呀?隔壁寝室约了隔壁的隔壁寝室cs,说是输了的要给赢了的当牛做马,这赌注太刺激了,咱们要不要也去?”
吴邪马上摇头:“我不去,老子以后有小弟了,有人给端茶倒水了。”
胖子“嘁”了一声,回头看向解雨臣:“花爷您是什么意见?”
吴邪无语:“这什么时候已经成花爷了……”
解雨臣站起来,笑眯眯地:“没办法呀,咱就是有这个范儿。”
吴邪撇嘴:“有钱了不起啊,看你这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
解雨臣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戳了一下吴邪的肩膀:“对啊,有钱就是了不起啊。”然后潇洒地转头走了出去,临走时扔下一句话,说是晚上出去搓顿好的,再去网吧上通宵——当然,他请客。
吴邪叹了口气,跟寝室里的人说道:“好好一娃怎么就变成现在这土财主的范儿了呢,你们说说,你们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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