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祁江心里一跳,这才是他去国离乡,到这个谁都不认识的地方上下求索的终极目的,如果有了户口,他可以到南临县上学,留在父母身边一家团圆,真真正正当他们的家人。
凤凛漫不经心地说:“晋流芳就有一个名额。”
祁江睁大眼睛。
凤凛看出他的疑惑,慢慢补充道:“我不是说他本人的户口名额,而是他手里捏着一个空名额。洛阳的他们这牡丹一脉,今年正好空出一个。”
晋流芳一看就出身不凡,还和高层人士凤凛如此熟络,而且之前张红湘他们被通知的时候,也提到这个基地本来招收的除了成绩优异天赋异禀,非富即贵。祁江是个文盲,自然不能算成绩好,可也是托了凤凛这么一个身居高位的院长的福。那么晋流芳,估计家里也是凤凛这般的情况了。
能随心所欲要户口的人真好。
祁江心砰砰直跳,结结巴巴地说:“那,那岂不是如果有人要了,就进洛阳的户籍了。”
凤凛看了他一眼,说:“他们家在体制内,拿的是特殊籍贯,而且名额比较要紧,我也见过先拿到名额再叫家人开出生证明转回老家的。”
祁江捂着胸口,心如擂鼓,心想,户口啊,晋流芳手里有一个户口!
第 11 章
11.
“不给!”晋流芳把门一甩,拍了祁江一鼻子灰。
祁江灰头土脸摸摸鼻子,锲而不舍敲门:“晋流芳,求求你了。”
门里传来怒吼:“说了不给就是不给!”
祁江继续谆谆善诱:“你让我做什么都行,真的真的求求你了。”
“走开!”晋流芳暴跳如雷。
“噢,那明天见。”祁江灰溜溜回去了。
第二天就是正式上课,祁江在被子里捂着胸口在心里默默背了三遍九九乘法表,心想着终于能正式的上课了,不知道有老师教是什么样子,第一课会教什么啊,他越想越觉得跃跃欲试,翻来覆去好久,又背了好几遍乘法表,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祁江醒来的时候天才蒙蒙亮,他跳下床穿衣洗漱里的东西点了一遍,铅笔、橡皮擦、水性笔、作业本,课本还没有发,他背着空荡荡的一兜空气悲壮地上路了。入学学力检测他只考了八分,按照学力分班分到了初级教育预备班——连初级教育都不是,听说他们那个班人很少,只有十来个。
祁江摸进教室,一个人都没有,他推开了窗,擦了擦讲台,选了一个第一排靠中间的位置坐了下来。
他正在自己的课桌前颠来倒去默写着自己学会的那几个生字,陆陆续续传来了脚步声,有人拉开椅子坐在他旁边了,还有嘻嘻地交谈的笑声。祁江正绷紧神经专心致志写着字,克制自己努力不要分心。
不知不觉到了上课时间。
“老师……老师……”廖老师扶了扶眼镜,才看见那只不断跳起才从前面的人的后脑勺戳起的手。
“这位同学有什么事吗?”
“我看不见!”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对方奶声奶气地说。
“呃,”廖老师看了看花名册,又看了看在第一排坐得笔直笔直的祁江,“这位同学……你是不是走错班级了?”
祁江眨了眨眼睛,“预备班?”
廖老师跟着他眨了眨眼睛,点点头。
祁江醍醐灌顶,连忙把自己的东西扒拉进包里,灰溜溜跑到后排去了。之前怎么谁都没告诉他,预备班的学员普遍都是小朋友啊!
一水儿黑白分明清澈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回头望着他,廖老师不得不敲了敲讲台,“同学们,注意纪律,你们入学的时候,就要知道自己已经是大孩子了,不能再像以前在培训班小班那样任性调打了。你们的父母送你们来基地,是希望你们多学习科学文化知识,以后成为对社会有用的人的,你们不要辜负他们的期望,明白吗?”
坐得七零八落的小朋友们拖长调回答:“明——白——了——”
祁江羞愧地想挖一个地道下去。
可是课还是要照上。
廖老师翻开课本,轻咳一声,说:“因为我们班主要是为了以后进入基地正规的课程的学习做准备,所以老师也希望能以最快的速度带领各位同学入门,以后你们无论是向社科类发展,还是做灵力科学,这都是你们的起点,希望各位同学不要觉得内容简单就掉以轻心,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听懂了吗?”
班里一片奶声奶气:“听——懂——了——”
“好,节省时间我们翻开第二十三页,这个学期教学任务重,拼音这一章我们过一遍就不讲了,有哪个同学还不认识拼音的举个手。”
祁江老老实实颤颤巍巍地举起了手,可惜他在一片小不点的衬托下坐在后排角落就像一个突兀的摆设,被老师自动忽略了。廖老师环顾了一下四周,满意地点点头,说:“嗯,那十分钟我带你们读一遍,然后我们从第二章第一节开始讲。”
祁江的心拔凉拔凉的。
晋流芳拿着一沓文件上了隔壁教学楼,已经快七点了,他着急着回寝室,走得纸张乱飞要掉不掉。本来他五点半就能放学回去,无奈被老师抓壮丁,在办公室订掉了半盒的订书钉,现在又要他送到隔壁楼的教师办公室里。
上学真的好没意思啊。晋流芳捧着一堆文件想,在洛阳的时候,除了刚开始那两年被爹妈摁在书桌前练毛笔字背古诗比较痛不欲生,后来从来都是想玩就玩,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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