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杨点点头,转身和他一起往府内走去,一边走一边问:“今日进宫,一切如何?”
“挺好的。”穆静尘轻声回答,三年前他带回玄冽的时候,父亲并不在府上,因此不知道他和玄冽早已见过面,况且,当时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孽缘”,想到那个脸涨得通红的小鬼,穆静尘轻笑出声,眸中止不住笑意。
“想什么这么开心?”穆杨听见身边的动静,忍不住疑惑道。
穆静尘闻言敛起笑容,他并不打算将三年前的事情告诉父亲,他曾经打了太子殿下的屁股这件事,还是少些人知道为好。
“静尘,今后你身为太子太傅,言行举止都要更为注意,教导太子要尽心尽力,不要藏着掖着。若是太子有任何为难你的地方,切记不能失了礼数,太子是未来的储君,要好好辅佐他,明白了吗?”到了分叉口,穆杨停住脚步,语重心长道。他倒是不担心这个孩子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没有人比父亲更了解自己的孩子,他相信静尘。
“父亲教导的是。”穆静尘低着头,虚心应下,接着父子二人互相告别,转身回了自己房间,穆静尘躺在床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闭眼休息。
翌日清晨,他早早地便起了身,洗漱完毕后,到前厅用了早膳,便坐上马车往宫中而去,到了宫里头,马车不允许再进入,穆静尘从马车上下来,徒步往崇华殿走去。
到了殿外,穆静尘止住脚步,让外头的宫人替自己进去通报,他耐心地等待着,一盏茶过去了,里面还是没有任何动静,穆静尘蹙起眉头,几乎要怀疑玄冽是否还未起身。
就在他怀疑的刹那,方才进去通报的宫人小跑着出来,对穆静尘深深一辑,在前面领头带他进去,穆静尘跟在他的身后,走入殿中。
映入眼帘的是一面精致的屏风,上面画着山川秀水,工笔巧妙令他忍不住在心底赞赏,又绕过数不胜数的回廊和屏风,终于来到了太子读书的书房,里头玄冽正捧着书籍坐在椅子上,见他走进来,转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臣穆静尘见过太子殿下。”穆静尘撩袍行礼。
“行了,过来吧。”玄冽瞟了他一眼,心中冷哼一声,这个虚伪的人,他倒要看看,他是有真才实学,还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是。”穆静尘起身走到桌子旁,寻了个恰好的位置坐下,他看着玄冽手中的书籍,讲的是儒家与法家思想的对比,心中思忖着索性从这里开始,便开口问道:“殿下觉得,治国是哪方面更为重要呢?”
玄冽抬起眼皮瞟了穆静尘一眼,他猜到他会问这个问题,但是他不想理他,于是他低下头继续看书,假装没听到他说话。
被无视了的穆静尘尴尬地坐在原处,以为他是太过专注所以没听到自己的问题,便又重复了一遍,结果还是没有被理会,他微微蹙眉,道:“殿下是觉得这个问题太难回答了吗?没关系,殿下但说无妨。”
不,我只是不想理你,玄冽心说,如方才一般无视了他,他倒要看看,他这么明显地排斥他,他会怎么办。
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等到玄冽的回答,穆静尘就算再迟钝,也明白过来是玄冽故意不理他,只好哀哀叹道:“殿下若是不喜臣做太傅,臣这就和皇上禀告,请皇上撤了臣的职位,好不再碍了殿下的眼。”说着,他起身要走。
“站住!谁允许你走的?”此言一出,玄冽立刻瞪起眼睛,放下手中书籍,冷声喝道。真没想到这人居然搬父皇出来压他,真是胆大,若是他走了,他还有何乐趣可言?三年前的耻辱,还没来得及报复呢,他怎能轻易放他离开?
即使心底心不甘情不愿,但玄冽还是招手让穆静尘回来,收起心中的小心思认真回答他的问题,今日本想给他个下马威,没想反被压了一头,明日起他定要好好地整他一整。
虽说心底十分厌恶这样的二人相处,但是两人交谈久了,玄冽不得不开始承认,穆静尘的状元的确不是浪得虚名,而是名副其实,若他没有这般讨厌他的话,他确实是个不错的夫子。
两个时辰后,到了午膳的时候,午后玄冽要跟着武师练习武艺,自然便没了他这太傅什么事,穆静尘收好书本,整齐地摆在桌子上,起身恭声道:“今日先到这里,臣明日再来。”
好走不送!望着穆静尘离开的背影,玄冽撇了撇嘴角,心说。
午后,玄冽在练武场,一边练武一边在心底思忖着如何整穆静尘,心中有了心事,连下手也不知轻重许多。
好不容易盼到了第二天早晨,玄冽早早地备好了需要的物品,接着若无其事地坐下,如同昨日一般开始看书,两刻钟后,穆静尘来了。
今早太子宫中的宫人临时来通知要早些入宫,穆静尘便赶紧往宫里赶,进了书房中,穆静尘还在喘气,胸口快速地起伏着。
“太傅这是怎么了?”玄冽抬眸,假装关心地走过去,引着穆静尘到桌边坐下,将事先备好的杯子递到他的手边,故作关切道:“太傅赶得也忒急了些,时候尚早呢,快喝口水早些开始吧。”
“多谢殿下。”穆静尘赶得急,早已口渴得想要喝水,正巧玄冽递了杯水给他,因此也不疑有他,仰头大口地喝了下去,谁知入口竟不是澄澈的水,而是烈酒!
一时之间,穆静尘猛烈地咳嗽起来,辛辣的酒液呛入喉咙,引发阵阵呛咳,脸色涨得通红,喉咙和腹中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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