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倒是容易得很。我不怕麻烦,就是把二老都接过来住,我也可以做到。你身子不好,恐怕鞍马劳顿可不是好事。”
“哪需要如此麻烦?我只要写封书信报个平安就好了。”我糊涂起来,这人到底存了什么心思?难道说他早已知道我的身份,想用我来要挟洛中流?这样一想,我的心仿佛沉入谷底。
他没有说话,只是放下一个瓷瓶:“每日一粒,不需 三月便可痊愈,到时候你想去哪...都随便你。至于你觉得欠我什么的话,那倒是最好。”他低头扣住我的下巴,“以身相许,如何?”
我心中不啻雷霆之击:“鬼宿大人,莫拿小人说笑,而且我家里早已有了妻室,龙阳之好若是传出去,对大人的名声也是不好的。”我身陷囹圄,只能撒个小谎。
他看着我,勾了勾嘴角:“那我买你的一千金,你打算用什么还?”
“一...一千金?”我满嘴的苦涩,那群qín_shòu,那么贵都卖的出手?不过也幸好有人要,也不知他到底看中了我什么。
“至于妻室什么的,休了不就好了?”我也算是服了她,“休了”这两个字说得云淡风轻,仿佛是理所当然一般。我压住胸膛中的怒火,算是为一个从来不曾存在过的女人:“在裕地可不同于火奴,若是女子被夫家所休,那她就无处可去。所以鬼宿大人这个无理的要求,我是不会答应的。”
“是这样吗?”他冷冷地说,“我的忍耐力度是有限的,若是你没想清的话,那我估计我会忍不住杀掉她。”
“你...”我实在是无话可说。
他倒是看上去很像是整天把杀戮挂在嘴边的人,我不便勾起他的怒火,只好乖乖闭嘴。不过他倒没做什么出格的事,从那以后,虽然他每天会过来,但说的话也不多。尤其是关于战事,根本是只字不提。我心里闷得厉害,只得照他所说的,吃药,安安分分的。盼着自己的伤能快点好。
那药果然有用,不出一个月,身上的伤就好得差不多,甚至可以下床走动。连大夫都对那药赞不绝口,问我拿了那药,写下方子。整个院子里,只有小影一个人陪我。不过若是白朔来了,心里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躲开。
出征时是七月流火之时,到如今已入秋。席子都已经撤下,院子里的梧桐树叶子掉得厉害。没事的时候,练练字,再把梧桐叶子洗干净,夹进纸张里。我心里盼着洛中流早日攻进花锁城,这样我就算是熬到出头之日了。到时候一定要把那个白朔抓起来,抽几十鞭子。但还是放走他吧,我默默想,毕竟他是救过我的人啊,虽然他一直关着我,但倒没做什么失礼之事。而且每次带给我的珍玩,都够我还他几辈子的了,但我还是觉得揪心。都一个月了,洛中流他们肯定以为我死了吧?毕竟那么深的坑,掉进去八成是粉身碎骨,幸好底下是暗河,才算保住我的小命。
一切都仿佛如常,但是,总有一天会打破这个安静的平衡的。
小影照常给我研墨,我刚刚写了几个字,就被按住了手。
我奇怪地抬头,是白朔。
我放下笔:“什么事?”
他笑着看我,他仿佛从来没有对我笑过。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知道了一件有趣的事,我觉得你一定有兴趣。”
“什么?”我饶有兴趣地看他。
他倒是每次过来都会给我说些裕地的事儿,这回八成也差不多,我没多想。
“裕地的主将,唤作洛中流的,是吗?”
我一怔,心跳漏了半拍。瞳孔倏忽地睁大:“你在说什么?”
“这几日我们火奴的王亲自出马,单挑了那个洛中流。你猜...结果是什么?”
我呼吸都差点忘了,喉头滚了滚:“你...说。”
“我可是一直在边上看呢,那个洛中流,倒是有一手,竟然连王的杀手锏都给拦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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