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弋:“……”
玄非听得稀里糊涂,“帝尊为什么要喜欢他?”
“……”恒昭干咳,“你别误会,我跟他可是清清白白的。”
玄非:“……”
青弋简直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进门后也没靠近,找个距他稍远的靠窗位置坐下,道:“帝尊的样子可不像没事。”
“不过是五千年的道行交代进去了,没什么打紧。”恒昭浑不在意道。
“什么!”玄非大惊,险些把手上还没放回去的茶杯扔了,“五千年的修行就那么没了?帝尊到底做了什么?”
虽说他们是与天地同寿的神,可一身神力也不是天生便有,那是在漫长的成长中通过努力一点一滴积攒下来的,纵使生命无尽,五千年对他们来说也绝不是短得可以说舍弃便舍弃的时间。
可恒昭看上去却一点也不沮丧,反而很是得意地道:“我摸到了传天音印,把里头收藏的历代传天音人的记忆过了一遍。天还是舍不得对我太苛责,五千年,实在是便宜我了。”
“帝尊这次可是冒犯了不能冒犯的人,”青弋不赞同道,“大敌当前,自损战力实非明智之举。”
“是是是,”恒昭鼓励道,“说真的,我觉得以你的能耐,只要狠狠心,这时候想要趁虚而入,取我天帝之位代之,未尝不可能。”
青弋:“……”
玄非将越扯越远的两个人拖回来,道:“看帝尊心情不错的样子,是探到不少有用的东西了?”
恒昭唇角一勾,神神秘秘道:“弄清楚了万年前都没查出来的天魔的来历,你们好不好奇?”
青弋和玄非一起摇头,“不好奇。”
恒昭:“……”
“先休息,明天再说吧。”青弋站起来,看样子就要走。
“天魔其实是守塔仙找到的那一代传天音人身边的一个侍从,”恒昭也不管他说什么,径自开口道,“亲眼目睹了守塔仙是如何一步步心生欲念踏入魔道,又是怎样自取灭亡的。他从中学会了很多,加上自己天赋高,所以觉得能比守塔仙走得更高更远,而事实上也的确可能。”
玄非皱眉看着他。
恒昭摊手,“你得让我说,不然明天我就忘了怎么办?谁知道天道还会不会再从我这里拿走什么,这事不能拖。”
青弋只好又坐了回去,“那帝尊便说得详细些吧,他学了什么,天赋又表现在了哪里?”
“他从守塔仙那里学到了不少修魔道的方法,自己取得了不小的成就不说,还被他创出了一种能分离魂魄不死,各自修炼进步的法门——这可就是他的天赋了,三界之中只怕再无第二人能做到。”恒昭脸上的玩笑意都收了起来,越说越认真沉重,“他还偷听过守塔仙用符语向传天音人提问,从而记住了那一长串复杂的文字,并且也从传天音人那里求得了破九霄之法——也就是前不久他入无存之疆去拿混沌金丹的根源所在。”
玄非诧异道:“这得是多久以前的事了?而且当时混沌金丹成了么?这世上当真没什么事是天道不知道的,所有的一切是不是早已注定,我们其实无力改变什么?”
“我是不清楚,不过身在此位,也不能毫无作为。”
青弋问道:“后来又如何了?”
“传天音印受命于天道,需要保证绝对的纯净。可它存于凡人体内,而凡人总免不了要沾染世间污浊气,因而每隔上几十年,天道便会向提问人索取一魂,用来洗净传天音印上附着的浊气。”恒昭道,“便是那么巧,天魔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的提问,便被天道要去了一魂。”
青弋懂了,背脊不由挺直了些,“然而天魔已掌握了那特殊的魂修之法,非但没死,还借此机会将自己的一魂完全留在了传天音印里。”
“不错,”恒昭曲起一条腿来撑着手臂,叹气道,“从此天道准许传天音人知道的东西他都能知道,根本不需要再提问。而且他的一魂没能成功被天道拿去洗浊气,也紧接着导致了守塔仙的灭亡。”
玄非接道:“守塔仙再次提问的时候,天魔只好向他索走魂魄了?”
恒昭点头,“天道因为没能用到先前要来的一魂而震怒,直接从守塔仙那里夺走了三魂七魄。这也被天魔看到了,所以至今为止,他再没敢向天道提出过其他问题。”
“已知的那一部分便足够他对抗我们的了,所以从逃出界外到现在,他处处都领先我们。”青弋说着,忽然想起一事,道,“帝尊可看到他最近在忙什么么?上次我有问过承南,天魔这么不希望他落入我们手中,为何不亲自现身的事,可惜承南说一半便被他制止了。”
“他其余魂魄在本体内,做什么承南本来是无法知道的,但偏生这次做的事和魂魄有关,三魂分离却到底是相连的,这才被承南知道了。”恒昭眉宇间生出隐隐担忧,“他这一魂是被天道强行要走的,并非他自己分离出去的,虽然功法有成,他还是十分谨慎。从前他也是能将魂魄分成两部分各自修炼,最近却是要把第三魂也分离出来,再多弄出一个自己,这才无法抽身。”
玄非眉头紧锁,“一个尚且对付不来,现在又多了第二个,而且可能马上就会出现第三个,我们还有几分胜算?”
“几个都不可怕,”青弋揉揉太阳穴,“可怕的是总有一个留在传天音印里,是杀不死的。”
恒昭半边眉毛几不可察地弹了一下,过了会儿才道:“并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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