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苏勒第一次出门,离最晚报到的时间还是比较宽裕的,因此一路行来,浏览了沿途风光,但又注意谨慎小心,绝不生事,眼看草原上双城之一的工城就在眼前。
阿苏勒牵马进靠近工城西城门,他看到城门两边站立了一排着盔执矛的军士,用严厉的眼光检视着进城的路人。他观察发现,一般北蛮人都会被轻易放行,但穿着中原服饰的人却会被盘问一番。阿苏勒从头到脚一身典型的草原人打扮,但进入城门的刹那,两名军士的眼光却在他的眼珠上停留以一瞬间,对比他的服饰和强壮的体魄身躯后也被放行了。
工城的街道没有特定的名字,却有大小之分,主要区别在于道路的宽窄和两旁商店的疏密。在两条小街道交叉的地方,会建造一些拴马桩;甚至在两条大街道交叉的地方,还会仿造中原人一样,建造一些简陋的亭子间,供路人歇息或交谈。
阿苏勒一路不疾不徐,沿着既定方向前往匠作院。接近两条大街的交叉口时,阿苏勒看到一些路人朝反方向奔跑避让,又听到铁器击打之声。阿苏勒牵马让在一旁,观察着场中的局势。原来是两拨人正在以性命相博,其中一方着黑衣、用黑巾蒙面,人数较多,持刀、长剑或带倒刺的绳索;另一方却比较杂乱,有的留辫子却并不像自己一样穿短袄,应该是北蛮人,还有几个穿长袍,头发束在一起,猜测是中原人,人数比黑衣人少,正在被夹击或围攻。
被围攻的人当中,有一名穿灰衣,却赤手空拳的白发老人。阿苏勒看他不紧不慢,严守门户,双拳敌四手,丝毫不落下风。阿苏勒看的惊奇,却因为对方动作太快,让人眼花缭乱,只觉得异常佩服。场中黑衣人虽多,招式也毒辣,奈何灰衣白发老人越战越勇,拳下已经击倒一片。
阿苏勒发现仍然有一名黑衣人并未加入战团,只是站在一旁,场中黑衣人久攻不下,还呈现了败势,站立一旁的黑衣人显得十分焦躁。站在一旁的黑衣人突然发出一声唿哨,所有黑衣人听闻之后,立刻整齐地退到一旁,拿出暗器或弓弩,朝场中其他人射去。场中之人多半始料未及,多人中箭。灰衣白发老人为救身旁之人,也中了一箭。
灰衣白发老人伸手拔掉肩头的断箭,大叫一声:“箭头有毒,大家快撤。”
不等场中之人反应过来,黑衣人已经集体冲刺靠近,被围之人有的中箭、有的中毒、还有的带伤,纷纷不敌,黑衣人出手狠辣,绝不容情,就在一瞬间,场中只剩下灰衣白发老人。
始终站在一旁的黑衣人大步跨入包围圈,向老人拱手道:“范老先生,识时务者为俊杰,把东西交出来吧。”
老人一手捂住断箭伤口处,显得体力不支,想来毒素已经发挥作用。老人冷笑一声:“哼,你们休想!老夫赴死而已。”
阿苏勒瞧着场中的变化,看到黑衣白发老人就想到了相依为命的爷爷,心里却是七上八下,十分焦急。自己的弓箭留在部落里了,爷爷根本就不让带,眼下唯一的办法就是凭着自己精良的骑术,冲击场中抢下老人,但是成功率极低,必须等一个机会。
这时,只听见东边街上熙熙攘攘似乎有阵阵马蹄声,一群人骑马冲至,场中黑衣人面面相觑,纷纷看向领头的黑衣人。黑衣人侧身望去,喃喃道:“难道走漏了消息?”少部分黑衣人不自觉侧身准备突击。
这是一个机会!就在两方人马交战之际,阿苏勒翻身上马,快马两鞭,冲入包围圈,一把捞起灰衣老人,侧骑着冲出包围圈。阿苏勒只听见背后的呼啸、追赶与兵器击打之声,怀里老人的身体也是软绵绵的,已经没有了刚才从容应对包围的硬气。阿苏勒不敢朝城门冲去,生怕引起军士的拦截,延迟了逃脱的机会,就尽捡僻静的小巷穿梭来去。
阿苏勒骑马奔跑一阵,见已经摆脱了追赶之人,来到城墙边上,连忙扶老人下马。老人斜躺在城墙上,身体似乎已经不支,但两眼仍然精光直射,逼问阿苏勒:“小伙子,你认识老夫吗?你会武功吗?你是北蛮人?”
阿苏勒本是仗义相救,但听老人的语气似乎不信任自己。本能地退后一步,摇头答道:“我不认识您,也不会武功,我是北蛮人也不是北蛮人。”
老人沉默了一阵,摇头说道:“罢了罢了,我命休矣。小哥,我叫范文杰,中原人。我死后将我葬在工城南门外,落叶未能归根,但思乡之愿未了,此生大撼!”
老人七窍流血而亡。阿苏勒自小受祖父教导最重承诺,决定按照老人的吩咐将他葬在南门外。等到天黑,阿苏勒将老人扶在肩上,一手拎着老人的包袱,一手牵着马往南门而去。南门边守卫倍增,对来往马匹检查甚严。
阿苏勒骑马步行,不从城门走,绕道从一段矮城墙处跳墙出城。伴着月光,阿苏勒挖了一个大坑,将老人合身躺下,又将老人的包袱放在老人身边,用树枝遮盖,掘土葬下。
阿苏勒葬罢老人,已经是后半夜了。他决定在附近先躺一会儿,守护老人最后一程。迷迷糊糊之间,他感觉到一些泥沙落在脸上,他悠悠地睁开眼,看见灰衣老人居然坐在自己身旁,旁边赫然是之前阿苏勒挖的大坑。阿苏勒惊恐莫名,站起来想逃跑。
只听老人张口说道:“小哥,莫慌!我身负奇宝,不能确定你是否贪图我的宝物,只能自闭经脉,一方面可以多活几个时辰,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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