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不自美,因人而彰。心不自心,因色故有。观人要由心而论,皮囊易老,灵魂不灭,切勿一叶障目。”
云歆之刚想要长篇大论,含蓄的教育她不要被乐正拓的外表所惑,却被她憋红了脸打断,“师父,不,不是...徒儿只是想,想回水谣城看一眼,又怕师父着急所以没敢说。”
她眼睛瞪的大大,师父想什么呐,自己就是喜欢师父,也不会喜欢那只冷血狐狸。
喜欢师父?!
她脚步一停,忽然站着开始发愣。之前心中隐约冒出的想法在这四个字出现的时候勃然而发,像席卷全身的岩浆,那炙热简直要将她的灵魂都灼成飞灰!
她浑身开始轻轻的颤抖,目光直直的,头昏昏沉沉,一动都不能动,就连神智都快丧失!只有急促的呼吸声,尚才拉回了一点她的神智,成为她尚还存活的唯一证据!
她居然喜欢上了师父?
如果不是喜欢上了师父,为什么她看不到他的时候会着急,会难受?
如果不是喜欢上了师父,为什么被师父抱着的时候会心跳会渴望?
如果不是喜欢上了师父,为什么看见乔玉娘冲进师父怀里时会生气会愤怒?
如果不是喜欢上了师父,为什么看见师父受伤时会心痛会发狂?
如果不是喜欢上了师父,又为什么在墓葬石殿里会有瞬间想要紧紧拥抱扑倒的冲动?!
她白着脸,不敢置信的向后退了一步。
没有如果,一切没有如果!
如果之前是她不愿相信信自己的心,那现在她不得不相信自己的心,她的症状完全和乐正绯喜欢云逸时的症状一模一样,她对师父的感觉早已不只是师徒之间该有的感觉!
当所有的一切揭开最后一层蒙着的面纱,一桩桩一件件都在向她证明,向她昭示一个让她完全无法接受的事实:她爱上了自己的师父!
她居然动了这种有违伦常,于理不容,于礼不合的心思!
琉婉云只觉得脑中轰轰作响,眼前的云歆之连同这片天地都淡成模糊虚影。
在云崖短短的两年时间,却是她人生中最快乐的一段时光。而当她成为他的徒弟,即便面对再难的情境她都从未害怕过,因为师父就是她的太阳,是支撑她的世界!
她努力是因为他期望,她勇敢是因为他始终在她身后看着!当幸福达至顶点,美好的日子便会产生害怕失去的恐惧。
当他说哪有师父不对徒弟好的时候她恐惧,当他被乔玉娘抱住的时候她愤怒,当她在墓底陷入幻境找不到他时她疯狂!
原来这一切的一切,都只因她早已在不知不觉间深种了情根。懵懂的情愫让她到现在才倏然惊醒,才如烈火将她从身到魂瞬间烧成飞灰。
她宁愿自己永远不知道情为何物,永远懵懵懂懂,也不想明白,不愿知道自己爱上的人是谁!
她的师父,她奉为天神般仰望的师父,她永远也不敢亵渎的师父,却在她这样龌龊的心思中变成一个桃粉色的梦,日日萦绕不散。
即便是这样一个虚幻的梦,在这一刻也凝成有血有肉的现实,让她终是明白,她是有多么的大逆不道!
“怎么了?怎么这么烫?”
云歆之覆上来的手让她浑身一颤,双眼骤然聚光看清他微惑的神情和微皱的眉尖。
她猛地甩开他的手,似乎意识到自己反应太大,又假装甩着手臂僵笑着,“师父,您,您先回去,徒儿一定要去水谣城看,看看!”
说着,她一转头向街的另一边跑去,带起的风卷起乐正拓束着的发辫。乐正拓疑惑的看她神情奇怪的从自己身边跑过,像被踩了尾巴一样,他诧异的看向云歆之,“她怎么了?”
“不知道。”云歆之手臂还微微抬着,眼中满是不解。是他说错话了,还是她想到以前的事情有些情绪不稳?他又不是不让她去水谣城,她干嘛那么紧张一个人跑掉?
“魔族事紧,不如金仙先回去通知各派,水谣城我陪她去一趟如何?”乐正拓看他沉默不语,又轻声说道,“金仙大可不必担心,我必将她安全带回云崖。”
云歆之看着乐正拓的眼睛,灿金的颜色却完全没有温度,冷冽又坦荡,没有急迫也没有欢欣。许久,他才轻轻‘嗯’了一声,继续向东走去。
“三日之内,带她回返。”他不是不想跟她过去,但目前他有更急迫的事情。
只要一想到魔界即将苏醒的魔尊,他心头就绕起淡淡恐慌。
究竟是不是那个人?他必须要回去与墨泽蓝商议一下,如果苏醒的真是死去已久的后卿,那琉婉云的处境就非常危险了,后卿一定不会放过神魔大战之时,每一个针对过他的人!
他迈步向东南而去,身形渐渐裹出淡淡蓝光,屋舍在他面前有如无物,他穿越而过如踏疾风,眨眼间已不见了身影。
乐正拓看他消失在夜色中,转身向琉婉云跑掉的地方追去。
青丘狐族有他们独特的追踪之法,只要对方不离开他百里范围,他都能轻易将对方找到。因为每一个人都有独特的气味,隐藏起来的灵魂的气味,平常是不可能嗅到的,却逃不过他们狐族最敏锐的嗅觉。
况且琉婉云的气味他再熟悉不过。淡淡如荷似兰,让他不经意间就会沉迷的淡香。
他没想到一眨眼的功夫她能跑这么远,一直跟到邺城西门外,才看见一个小小的身躯正蹲在城门一角。
他走过去,看她猫儿一样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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